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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是因為我引人注目唄。遲到是因為昨晚做賊了唄。你問我什麼賊?當然是採花賊……”

唐露露不合時宜冒出一句:“吃窩邊草的兔子不是好兔子。”

我怔住,半晌才嘟噥道:“你說誰是兔子呢?我是吃兔子的大灰狼。”

唐露露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神不寧。

晚上去上夜班,還一直心神不寧。

同事小妹妹在和男友發資訊,一臉花痴。慘白的燈光照在地上,桌上擺得端端正正的廣告單好似一幅黑白肖像,整個營業廳像是靈堂,詭異而安靜。我伏在桌上,側頭看見窗外一枚清朗的明月,好似什麼人的眼睛。

我閉上眼睛,小白似在我身邊苦笑。我對他說:別讓我再看到這種笑。

他說:不會再讓你看到。眉眼彎彎,苦笑依舊。

我說:我以後不欺負你了。

他笑:那我以後不讓你欺負了。

說著,他伸手把我的頭髮拂向一邊,然後轉身。我急忙拉住他。他回頭,整張臉變成了陳天瑾的模樣。

我問:小白呢,把小白還給我。

他靜靜看著我,無動於衷。突然覺得窒息,無邊無際的壓抑感襲來,我哀求地握緊他的手,卻說不出一個字。

最後關頭,我猛然驚醒。眼前有什麼一閃而過。臺前坐著一個人,溫文儒雅,落落大方,衣冠端端正正,領帶一絲不苟,眼鏡纖塵不染。

我嫌惡地丟開他的手:“你做了什麼?”

陳天瑾笑:“只是看,沒動手。動手的是你。”他擺了擺方才我在夢中握住的手。

我皺眉,捂鼻子:“鼻子都被你捏破了。”

“讓我看看。”他立馬站起,探身過來,“我修過指甲了。”

我扭頭躲開他的手:“陳教授今天挺閒的?”

他訕訕坐了回去:“在校外不用這麼稱呼。”

“哦……叔叔怎麼有空來看侄子?”

他神色僵了僵,扭頭:“誰說我是來看你的?”

我樂了:“哦。叔叔來衝話費還是辦套餐?充話費去找那個小妹妹。”我指了指旁邊同事小妹妹,正看見她色迷迷地盯著陳天瑾,一副恨不能把眼睛貼在陳天瑾臉上的樣子。我清了清嗓子,又道:“你來辦套餐的吧?這個給你,自己看。”我遞給他一張廣告單。

他望了我一眼:“辦套餐你拿提成?”

我搖頭。

他指了指單子:“那我都辦了。”

我氣悶:“好,我馬上給你辦!手機號!輸在那裡面!”我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

他笑著,飛速按了幾下。

媽的,耍我!小爺馬上把最貴的全給你辦了。我在電腦上唰唰唰飛快地操作:“密碼!還是輸在那裡面。”

他笑意更甚,活像一隻千年狐妖。我不假思索點了確認,印表機唰唰唰打出單子。

我擺出一個對著鏡子練了一整天的猥瑣專業笑容:“歡迎您下次再來。”然後向陳天瑾呈上發票。

他沒有伸手接,依然高深莫測地笑著:“給我幹嘛?”

“不給你給我嗎?”我白了他一眼,往發票上一掃……媽的,還真是給老子的。

陳天瑾為什麼背得下我的號碼?還有我的……我的……

“你怎麼知道我密碼的?!”

陳天瑾攤攤手:“我還知道你學費卡的賬號和密碼。”

我拍案而起:“你究竟是來幹嘛的?!”

同事呆愣愣地看著我們。

他皺眉:“坐回去!”

我然後就很沒骨氣地坐回去了。

好半晌,才抬起頭,只見他神色舒展,目光溫潤如玉:“今天心裡不大安寧,所以過來看看。”

我嘟噥:“壞事做多了。”

他悽悽然笑了笑:“上了年紀的人,總容易做賊心虛的。”

“上了年紀?”

他依然笑著:“比上了年紀都不如。”

我心裡一抽,針紮了一般。見他依然笑意盈盈,異常惱火:“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他斂了斂笑容,低聲道:“你說過,我笑起來很好看。”

我懵了,什麼時候的事?

十二點下班,陳天瑾在對面乾坐到十二點。同事小妹妹扭扭捏捏湊過來說,那是你叔啊?

我點頭:“一輩子只有一個的……叔叔。”

陳天瑾在旁邊重複:“一輩子只有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