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跟紀無咎有過這樣一段,但不管怎樣,,外人看來,紀無咎還是榮寵加身,在李湛面前的地位絲毫沒有改變。
他搖了搖頭,剛剛醒過來,肚子也不覺得餓,況且,他現在是真的沒有胃口。。。。。。
越洛珠看著他,目光中彷彿另有深意。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紀無咎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眼睛。有些事情他自己明白就好,不需要其他人再多言。多說無益,也是在他心上一遍又一遍地撒鹽。
越洛珠也注意到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被送回來之後不久,我就聽外面的人說,皇帝給長公主賜婚了,賜婚的物件,就是你選出來的那個沈家公子。”
紀無咎端茶杯的手一抖,幾乎就要掉了,他趕緊握住,像是要捏碎了一樣,笑了一下,說道,“那很好。”是很好,沈輕揚這個年輕人他見過,也談過,性格樂天單純,一片赤子之心,這樣的人太少了。況且他無父無母無兄無姐,遲遲嫁給他,再自在不過了。
只是。。。。。。心中的苦澀像是翻湧的藥水一樣一陣陣地衝到他口中來,弄得滿口都是苦味。
越洛珠看著他一片慘然的面色,眼中閃過幾分悲憫,“殿下把聖旨給撕了。”紀無咎一怔,隨即抬起頭來看她,越洛珠笑了笑,“倒是沒有看出來,原來她是這麼烈性的人。”撕掉聖旨,是多大的罪。就算李湛心大不在乎,不可能重罰遲遲,但一頓罰也是免不了的。
紀無咎沉默片刻,方才乾澀開口,聲音乾澀得可怕,“她。。。。。。陛下把她怎麼樣了?”就算知道李湛不可能把她如何,但紀無咎還是放心不下,想要親口問一問。
“放心吧,那是她親哥哥,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只是又遭了禁足,說是成親前不可再出來了。”越洛珠看著紀無咎明顯放鬆下來的神色,終於忍不住,開口勸道,“大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殿下。。。。。。終究跟我們不是一起的。”
紀無咎閉了閉眼睛,“我知道。”說完就將茶杯遞給越洛珠,“你在家時受盡萬千寵愛,沒想到到了這裡還要讓你做這樣的事情。”
越洛珠知道他不想再提這件事,抿了抿唇,淺笑道,“這有什麼,我也只能端個茶遞個水了。”她將茶杯接過來,放到桌上,越洛珠今天穿了一套粉紅色的衣裙,她人長得嬌美,這樣的顏色很適合她。不知道為什麼,紀無咎看著她的背影又突然想到了遲遲,前段時間看她還覺得是個身量未開的小姑娘,沒想到那天見她,又長高了許多。
只可惜,往後的歲月他是不能跟著一起見證了。。。。。。
紀無咎醒來的訊息下午就傳到了李湛的耳朵裡,這一次,他沒有再召紀無咎,而是直接來了棠棣院。他來的時候紀無咎正在昏睡當中,原本讓春壽跟他說稍帶的,沒想到他直接過來了。
紀無咎連忙翻身下床過來給他行禮,李湛站著受了,等到紀無咎坐穩,他才緩緩說道,“往常不曾見過你病得這般,想來這心傷跟身體上的傷,終究是不一樣。”
紀無咎笑了笑,不去理會他的話中話,“陛下這麼著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李湛此刻臉上更是連一分笑容都沒有了,“朕給遲遲賜婚了,但她不肯答應,硬是鬧著要當尼姑當庶人。朕想你應該也不希望她將來不幸福,所以過來找你。”
果然嗎?遲遲不死心,就要丟給他來做。李湛覺得殘忍,但這於他而言又何嘗不殘忍?但還幾乎是想也沒想地,紀無咎就點頭道,“微臣知道怎麼辦了。”他說得乾脆,李湛相當滿意,臉色也再像之前那樣凝重了。他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扶住紀無咎的肩膀,“你該知道的,我從來不想我們之間這麼生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引誘遲遲。”
“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卻不該跟著她一起胡鬧。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說到後面,李湛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嘆了一口氣,將話題一轉,“好了,你好好休養,等病好了再繼續辦事吧。朕先走了。”
紀無咎跪下,恭送他離開。等到李湛走遠了,旁邊的春壽過來扶起他,看了一眼看不出心思的紀無咎,擔心地說,“師父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推辭掉?殿下的性子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做不到,卻要你來當這個惡人。你們本來就。。。。。。”話還未出口,春壽就已經覺察出不對了,趕緊住口。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紀無咎,見他神色並無變化,才放心下來,將他扶到床上,又重新給他蓋好被子,見他無恙了,這才開啟門走了出去。
門外是等待許久的越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