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描摹的容顏。
我的聲音都帶上了明顯的顫音,在風中破碎地連不成調:“洛諶……洛諶……”
言語間他已到了我面前,眸子中原本帶著的涼薄早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眸光中的七分焦灼,三分溫存。
他在我還不能反應時拉住我的手將我帶入懷中,他的手涼的厲害,拉住我手腕時我不能自己地打了個寒戰,卻感覺他的下頜抵在我頭頂,聲音不似平常的清冷,帶了不可抑制的喑啞:“你要我答應你不離開,你為什麼要先離開?”
一股強烈的酸意湧上來,一瞬間我有千萬句話想要同他說,卻最終只能哽咽著聲音問他:“你怎麼找到我的?”
他低低迴我:“我看見你留的信時,墨還未乾。”他抬手將我凌亂的發順在耳後,又將我摟的更緊,才啞聲道:“墨還未乾,你人能走多遠。”
他微微錯開身子低下頭來,附在我耳邊:“那封信我看了,你說永都有許多傾慕我的姑娘,要我找一個好姑娘,要我好好的對待我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輕輕笑起來:“謠濁,你該明白,我本是涼薄之人,如今這一生中僅有的那些熱度我都已經毫無保留的給了你,你又要我如何去找一個好姑娘?如何好好對待我夫人?”
那樣輕描淡寫的笑聲,卻帶了無盡的冷意,我抬頭看他,他目光沉寂,卻像像凝了寒霜一般,刺進我眼底,冰的我眼底生出一種綿長的痛意來,我疼的閉了眼,淚水肆意,只覺拼命壓抑的情緒有如決堤,自持的鎮定已然崩潰,我的聲音被哽咽衝的殘破不堪,零零碎碎的散在風裡:“我也不想離開你,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離開你,我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想離開你,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環住他的腰,抽噎的喘不過氣來:“可是我們沒有緣分,我,我也沒有辦法呀,洛諶,我沒有辦法,我留在這裡,只會給你和我都惹上一身的麻煩。”
他不看我,手卻安撫性的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總會有辦法的,謠濁,只要你願意留下來。”
只要你願意留下來,總會有辦法的。
我……我也很想留下來。
可怎麼能呢。
我搖頭,使出力氣掙扎:“洛諶你不知道,我不能留下來,洛諶你根本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那種恥辱的出生,卑賤的身份,早該死於非命的煞星,他怎麼會知道。
他卻將我摟的更緊,像是要安慰我一般輕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我依舊試圖掙開他的手,連聲音都變的異常狼狽:“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聲音沉穩,帶著一絲沙啞,卻兀定的像什麼似的:“我都知道,謠濁,你的身世,你的所有,包括今日嚴再欣和你講的話,我都知道。”
我呆了呆,仰起頭,紅著眼眶抬頭開他,他抬手,微涼的掌心落在我頰上:“謠濁,我都知道,”他緩緩地頭,目光中衍生了細緻的溫存:“我不介意。”
我沒想過他都知道,這樣的事,這樣的出生,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莫大的恥辱,任何人聽見都該退避三舍嗤之以鼻。
然而此刻他對我說,我都知道,我不介意。
洛諶說,我不介意。
我在剎那間失語,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回他,只能這樣仰頭呆呆的盯著他,微紅的眼眶和被淚水沾滿的臉盡數展現在他面前,他低下頭,細碎的額髮覆在了我額上,帶起一層輕微的癢,他輕輕出聲,語氣靜謐的如同周遭的樹林一般:
“只要你還在,我什麼都不介意。”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那個墨還未乾其實借的失少司命寒夜詞這首歌裡的梗w
☆、第十二章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怔住,努力睜開哭的痠痛的眼看他,他的眸子沉沉如水,帶著我無法反駁的篤定。
我是真的不知道還能怎樣去回答他。
再辜負他一次?
我自問做不到。
到風開始逐漸變的猛烈時我才被這陣寒意驚的回了神,我移開同他對視良久的目光,有些艱難地問他:“可是我有什麼好,值得你什麼都不介意?”
他靜了片刻,卻答非所問:“當年爹接到你父親的信,說近日你們可能有生命危險,希望爹能看在往日恩情上保你們父女一命,爹接了信讓我去接你們,卻最終只救下了你,而我在救你之前,動用將軍府的情報網,知曉了你的全部。”
他止住聲音,留給我足夠時間去接受這個訊息,而後才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