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一本正經清清嗓子,往她面前湊湊,小聲道:“她們都說,李副將軍不行,那裡忒小!”
姜黎原還能當常話說道的,聽阿香這麼說,臉上驀地一紅,打了她手背一下,“呸!”
第7章 酒醉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數日不歇。
阿香和姜黎牽手去李副將軍的帳裡,踩過深厚的雪,身後出現成串腳印,腳下那咯咯吱吱聲兒在這暗色雪夜,清晰如在耳邊。姜黎心中忐忑,搓得阿香的手指幾乎掉了皮,但步子卻沒有回頭的意思。認命了,總要做命裡該做的事情。
阿香不時看她,頭巾裹掉大半張臉,聲音不甚清晰地說:“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你不願見沈將軍,我給你求去。但凡他言個聲兒,這營中沒人敢碰你。”
姜黎把腳從雪裡□□,耳旁是呼呼風嘯,“你不知道我和沈翼間的事情,原不該插手。你以為他拿我做什麼,能寵我護我?那是瞎奢望。我和他之間,比作仇人且算輕了。他巴不得看著我受這些呢,沒有管的道理。當時我自殺,不就是他要讓趙伯長侮辱我,你忘了不成?這會兒找他去,不是自討沒趣?再討來一頓羞辱,不如干脆行了這事兒,倒也不算叫人逼著,臉上面上難看了。”
阿香聽著確實是這個道理,也說她不過,便道了句:“那……成吧,你看得開就成。我怕你委屈,回頭再做出那烈性的事。”
姜黎呼口氣,蒙著口鼻的頭巾邊緣冒出薄薄熱氣,“最委屈的都受過了,這就不算什麼了。”
阿香再無說的,經過數幾十個帳篷,和姜黎到了李副將軍帳前,她便揚了聲兒往裡傳話,“李將軍,阿香過來伺候您來啦。”
聽著裡頭的人應了聲,阿香便打了帳門帶姜黎進去。進去拿下頭巾,撣去一身的雪渣兒,再一道兒行了禮,小著步子掛著微笑到李副將軍旁邊去。長形案子,上頭擺了一壺酒,正在箸裡燙著,旁側幾個酒杯擺得隨意,並著兩盤下酒的乾果吃食。
阿香帶著姜黎一坐下,自伸了手去那箸裡的酒壺,倒上酒來,舔著笑道:“李將軍,我把阿離給您帶來了,您可歡喜?”
這李副將軍是個莽漢長相,生得五大三粗的,笑起來臉上肌肉橫起。他毫不避諱地盯著姜黎看,端了酒杯往嘴邊送,“十分歡喜。”
姜黎既來了,不掃這帳裡的興,端了酒杯與李副將軍同飲,喝下酒去,話卻不說什麼。她原是高貴的人,即便在這軍營裡蹉跎了兩個來月,也與其他女人不同。她身上的氣質,少有男人瞧了還能自信沉穩的。
李副將軍也不免俗地現出些小人態,吃了酒忙自個兒奪下阿香手裡的酒壺,給她斟起酒來。這斟罷了,又徒手捏了粒花生米,送到姜黎嘴邊,“先吃一口。”
姜黎低眸看看那粗糙手指間捏著的花生米,這動作原是調情,卻讓她心生反感。表現出來是不能的,她便抬手接了那花生米,往李副將軍嘴邊送過去,“您先吃。”
這動作加話語,姜黎比的不是調情的樣子,卻還是叫李副將軍酥了骨頭。他張開嘴來,把那花生米含進嘴裡,順著那姿勢便含了姜黎一小節手指頭,嚇得姜黎猛地縮回手來。
阿香在旁打氣氛,不讓帳裡尷尬起來,就笑呵呵道:“將軍斂著些,別把咱們阿離嚇跑了。您是知道的,阿離只伺候過一回人。說起來,還是個姑娘呢。”
“是是是。”李副將軍嘴上連聲附和,那眼睛還是盯在姜黎身上。每稍多看上幾眼,心裡的躁動便多難耐幾分。心裡癢癢,巴不得立馬行了那事兒。可面對這麼個人,他又不自覺要講究些分寸,要不然在這姑娘面前確實顯得自己過於粗莽了,因嘴上說:“先吃酒,咱們坐著聊聊天兒。”
這就一面吃酒一面聊天吧,天南地北地不知說著什麼。這李副將軍心裡還有另一打算,就是酒吃得多了,讓姜黎軟下來,行事也方便些。這姑娘瞧著就與別個不同,之前還在沈翼帳裡自殺,可見是要有耐心的,不能照其他個那樣對待。
姜黎確也沒什麼酒量,三五杯下肚,那臉蛋就紅了起來,眉眼帶霧。這再瞧著,比剛才還要誘人,大是看兩眼就要叫人把持不住的。再喝下數杯,便越發現出媚態來。而後李副將軍不再能耐得住,便對阿香說:“你出去,叫你進來你再進來。”
阿香明白他是要辦事了,抓握了一下姜黎的手,便起了身。而此時,李副將軍已是著急得很,片刻功夫也再等不了,不過看著阿香剛剛從案邊起來,他就伸手一把把姜黎拽進了自己懷裡,然後一面解她身上的衣裳,嘴上還不忘嘀咕:“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