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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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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掙扎無用,男人雙腿橫跨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那手也終究是扯開了她的褙子,又去急切地解她襖子上的扣子。想還是顧忌著沈翼在這裡,才沒有做出更為粗暴的動作來。可急切是明顯的,另隻手也一直在她腰間握著,不松片刻。

姜黎哭得聲嘶力竭,早沒有了一絲平日裡還有的高傲模樣。她驚恐、委屈、無助,和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樣。說到底,她也就是個女人。而後在她的哭聲中,襖子解開了,裡頭便只剩最後一件褻衣,覆著她的身軀,遮擋最後一點尊嚴。

她忽不掙扎了,轉過頭看向沈翼,猩紅著雙眼狠聲道:“沈翼,你就是個畜生!我詛咒你,孤老終生,不得好死!!!”

在趙安明解開最後一根褻衣帶子的時候,一支毛筆忽地飛了過來,筆頭打在他臉側,撞開黑色碎花。他如驚醒一般,忙地退下榻來,屈腿跪地求饒,“將軍饒命!”

那隻毛筆落在姜黎臉側,在她臉上掃出幾縷黑條兒。她雙目盡是眼淚,眼角亦有成股落下的,裡頭卻再無半點色彩。她看著帳頂支架,人已如死軀一般,不過片刻,忽而伸手摸了那枕頭邊側露出的匕首來,在趙安明和沈翼都沒來得及注意的時候,直直刺入了胸口。血腥氣瀰漫上來,進入口腔鼻腔,而後嘴角有血漫出來,猩紅刺目……

在沈翼現出微慌,拔步過來的時候,姜黎已經失去了知覺與意識。她進入一個深沉的夢,那夢裡都是哭天搶地的聲音。沈家敗了,人都遭了難,死的死充軍的充軍發賣的發賣。

姜黎昏後片刻,西北軍的軍營便整個生了亂,軍醫提著藥箱奔走來看,那血已經染紅了大片衣衫和被褥。止血就是個麻煩事兒,好在軍醫說了句:“未入心臟,醫得。”

營妓那帳裡的人都在七嘴八舌,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無人敢去主帳打聽個訊息。問了別個士兵,知曉其中故事的人也沒有。阿香跪在床上合掌拜天,求菩薩保佑。其他多是不在乎的人,還在細論這其中的糾結,只道——

“你說她到底是什麼人,來了就去伺候沈將軍,沈將軍又不對她溫柔些,弄得她一身傷。”

“聽說血都流了幾大碗了,匕首進得深。擱往前,早拖出去扔了,不過一條賤命,這會兒怎麼,還勞動大夫過去瞧?”

“就是呢,蹊蹺得很。”

“你知道怎麼刺得麼?”

“這誰知道,打聽了一遭,沒一個知道的,只聽說當時趙伯長在裡頭。”

……

話傳了兩日,各樣的說法便都出來了,卻無一種是好聽的。而姜黎聽不到,她在沈翼的帳裡躺了兩日,昏了兩日。期間煎藥喂藥,都是阿香過來伺候的。她一面伺候便一面不自覺地絮叨,說:“好好的姑娘,折騰成這個樣子。都是沒爹沒孃沒人疼的,否則哪家爹孃能瞧著自家閨女受這些罪……”

沈翼聽她絮叨,坐在案邊也不說話,只把目光遠遠落在姜黎臉上。她還不睜眼,臉色唇色俱是十分蒼白。他看著看著,忽說:“是我心胸狹隘了。”竟如此喪心病狂,用那般手段,對待一個已經失去家人,遭遇早已十分不堪的女孩子。

“嗯?”阿香愣了一下,看向他:“將軍這話怎麼說?”

沈翼沒有接她的話,從案邊起來,“我出去練兵,你照顧好她。”

阿香看著他出營帳,回過頭來繼續給姜黎喂藥,而後繼續絮叨:“小姑奶奶,快點醒吧。你是遇上好人了,還給你找大夫,給你用最好的藥材,否則啊,小命也沒啦……我們這些人,生了病的,要死就死,誰管你哦……這裡死的人都多了,不少你這一個,可別去湊這個熱鬧……”

姜黎醒來的時候,是在她倒下兩日後的凌晨。帳蓬裡空無一人,擺設物件兒都是沈翼帳裡的樣子。她心裡作嘔,卻使不上力氣爬起來。再要動的時候,阿香端了藥進來。看她醒了,姑奶奶小祖宗地叫,把藥擱在榻邊,先扶她起來,“可算醒啦!”

姜黎輕咳兩聲,渾身稀軟,無半點力氣。她睜著眼睛也費力,看向阿香,聲音極虛地說:“我怎麼還在這裡?沒把我扔去荒湖裡麼?我倒是想,想被扔去荒湖裡……”

阿香端了藥在手裡,“先別說話,把藥喝了,我再給你去伙房弄點吃的去。”

藥碗送到鼻邊,濃烈的苦味直往鼻腔裡鑽,姜黎搖搖頭,“不想喝。”

阿香便拿了勺子舀上一勺,送到她唇邊,“喝了,別跟自己身子過不去。醒都醒了,還作踐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