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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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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京墨揮劍之時,拉住陸鬼臼的力量變得小了一些,而那觸手藉機發力,竟又將陸鬼臼的半個身子,都拉入了洞口。

張京墨氣的渾身發抖,他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直接把陸鬼臼的腦袋砍下來,再用那心臟為他復活。

但面對陸鬼臼信任的眼神,張京墨一時間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不過是片刻的遲疑,張京墨就感到魔界那頭傳來一陣猛力,這一次陸鬼臼只剩下了肩膀之上的部位被留在外面。

陸鬼臼感到自己被拉入魔界的身體,被罡風颳的一陣陣的疼痛,他抬頭看著張京墨少有的猙獰表情,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口中叫了一聲:“師父。”

張京墨腹部的傷口再次劇烈的疼痛了起來,他這一刻才隱約意識到,那觸手的目標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他,而是坐在石碑旁的陸鬼臼。

現在想要砍下陸鬼臼的腦袋,卻已經太晚了,如果張京墨騰出一隻手舉劍,他有感覺眼前的陸鬼臼會直接被觸手拉過去,根本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

於是選擇變成了到底是要慢性死亡,還是速戰速決。

被砍成肉沫的觸手,纏上了張京墨的腳,腐蝕掉了他的衣物後,便開始腐蝕他的身體,不過幾息之間,張京墨的腳就露了骨頭。

陸鬼臼也看到了,他知道自己在一點點的拖向另一個世界,心中擔心的事情卻是張京墨的身體,他說:“師父,你低下頭來好不好。”

聽到這話,張京墨猜到了陸鬼臼想做什麼,此時陸鬼臼眼神裡並沒有恐懼和慌亂,反而是一片溫和的愛意,張京墨知道時間已是不多,於是便沉默著垂下了頭。

接著,陸鬼臼吻到了張京墨,這是他們第一個,雙方均都清醒時的吻。

張京墨的嘴唇很軟,很涼,還帶著甜腥的味道,陸鬼臼用自己的唇輕輕觸碰張京墨的唇,並不敢深入。

張京墨已經快要拉不住陸鬼臼了,他被陸鬼臼輕吻時,卻不敢看陸鬼臼的臉,他說了三個字:“活下去。”

陸鬼臼說:“師父,我……”後面遲疑的話,已經沒有機會再說出口,陸鬼臼的腦袋也被拉入了魔界,只餘下一雙手被張京墨死死的拉著。

張京墨看著那雙手,卻是怎麼都不願意放開,但他也知道,此時……放開才是對陸鬼臼最好的選擇。

最後,張京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放開的,他跌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狼狽不堪。

觸手在將陸鬼臼拉入魔界之後,便縮了回去,而符籙上的陣法,沒有了抗力,也很快就落下來補上了那個洞口。

張京墨靠在大陣坐著,身上全是些深可見骨的傷口,腹部甚至可以隱約看見猩紅的內臟。但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就這麼沉默的坐在大陣一旁,彷彿一塊已經凝固的石頭。

散亂一地的觸手殘肢和四處撒落的血液,都表露出剛才這裡有一場惡仗。

張京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裡坐了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十天,或許更久……總之在他發現自己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的時候,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觸手的殘肢已經不見了,被封堵的大陣也沒有再洩出魔氣,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

但張京墨卻知道,他的身邊少了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陸鬼臼。

魔界之中,到底有多險惡,張京墨非常的清楚,他幾乎很難想象,一個金丹期修為的人類,被強行拉入魔界後,會遭遇些什麼。

就算陸鬼臼是天命之子,可終究是個人,他有血有肉,會哭會痛,還會丟掉性命。

張京墨吐出了一口氣,緩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其實傷的不算太重,但腰腹間的那個大洞,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嚴重的惡化了。

魔氣順著他的經脈,潛入了他的丹田,更是給他的身體帶來了劇烈的疼痛。

然而這時候,似乎只有疼痛能讓人清醒了。

張京墨起身這個動作,就做了許久,他從來不知道,只是爬起來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如此的困難。

張京墨沒有御風,而是緩步向前,在他路過那石碑的時候,卻見那石碑之上的六個殺字,竟然只剩下了三個。

張京墨的嘴唇抖動了一下,發出一聲沉悶的低笑,接著他便再也壓制不出從喉嚨裡噴湧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