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爆發出濃烈的劍氣,這劍意和陸鬼臼的堅硬凌冽不同,更像是雪山上流淌下來的至寒之水,雖然看似柔和,但也足夠致命。
黑色的觸手被劍氣瞬間炸開後,便鬆開了被舒服住的張京墨,他的手上身上都帶上了傷,陸地後一腳踩上了那在地上蠕動的觸手,口中冷冷道:“滾。”他知道魔界那頭,這觸手的本體,一定可以聽到他的話。
那觸手被張京墨這麼一踩,緩緩的停下了蠕動。
張京墨見那觸動不再動彈,才移開腳步,抬目朝著洩露魔氣的破損之處望去,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然而他察覺的已經太晚了。
剛才被他的靈氣直接爆裂的觸手,有不少殘肢都濺射在了他的身上,此時那些殘肢竟然全都變化成了新的觸手,不過瞬息間便形成了一張大網,眼見就要將張京墨整個人都包裹在裡面。
張京墨還欲拔劍,卻猛地感到腹部劇痛,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腹部被一條化為尖刃的觸手貫丨穿。
這觸手帶著腐蝕的效果,幾乎是片刻就將張京墨的腹部侵蝕出了一個大洞,張京墨伸手握住那觸手,硬生生的將它拗斷拔出了自己的身體。
這些傷,對張京墨來說並不算太重,若給他些時間,他也有把握將這觸手直接斬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但眼前的情況卻是,張京墨離那大陣破損之處不過一丈之距,那觸手也好似不怕疼一般,被斬斷了又不停的附著到張京墨身上,不計代價的將張京墨朝著那洞口拖了過去。
張京墨見勢不妙,正欲用盡全力一搏,眼前卻有白色的劍光閃過。
那劍光所到之處,黑色的觸手便一塊塊的往下掉落,它不斷的再生,卻也敵不過張京墨和那劍光的合力斬殺。
待眼前的觸手散盡,張京墨終是見到了劍光的主人——陸鬼臼。
本該在石碑旁悟道的陸鬼臼,此時站在了他的面前,手掌執著的星辰劍沾染了不少黑色的汙血,他看向張京墨的目光裡充滿了擔憂,開口叫了聲:“師父。”
張京墨腹部疼痛,臉上慘白,他道:“把陣法壓下去。”那符籙製成的陣法,還未落下便被觸手頂起,若想要陣成,恐怕還需得張京墨助其一臂之力。
陸鬼臼皺起眉頭,他道:“師父,你先退開,我來。”
張京墨點了點頭,也不逞強,緩步從那觸手構成的大網之中走了出來。
黑色才觸手被他們二人合力斬成了肉沫狀的碎片,看起來應該是怎麼都拼不起來了,但張京墨還是有些微妙的不安,他後退幾步,皺眉道:“你且小心些。”
陸鬼臼點了點頭,提著星辰便朝著那洞口走了過去。
張京墨見到這一幕,不知怎的心頭猛地的跳了一下,他張口大喊:“陸鬼臼!回來!”
陸鬼臼聞聲疑惑轉頭——就在這個瞬間,那拳頭大小的洞口之後面,居然又鑽出一條巨型觸手,直接纏住了陸鬼臼的腰,將他裹了進去。
張京墨顧不得疼痛,直接朝著陸鬼臼撲了過去,他的動作十分迅速,好歹是抓住了陸鬼臼的一隻手。
“師父!”陸鬼臼的腰被觸手纏住,往洞口另一頭拖去,張京墨拉著陸鬼臼的手,咬著牙罵出了一聲髒話。
那觸手的力量十分巨大,顯然也是金丹後期的魔獸,他知道張京墨此時虛弱,所以也並不急切,而是就這麼一寸寸的把陸鬼臼往裡面拉。
張京墨無力和這巨大的力量抗衡,但他也決不能容忍陸鬼臼就這麼被拉入魔界——這是他養了幾百年的徒弟,這是他這輩子的希望!
生出了壯士斷腕之心,張京墨的語氣冷了下來,他說:“鬼臼,你怕疼麼?”
陸鬼臼聞言死死的抓住張京墨的手,他說:“師父,鬼臼不怕疼。”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張京墨看向陸鬼臼被纏住的腰身,然後輕輕道:“別擔心……不會疼很久的。”他說完這話,便再次拔出了劍。
陸鬼臼並不知道張京墨要做什麼,但他看到張京墨舉起劍朝他斬下來的時候,他的眼神裡還是露出了一絲驚訝,不過這驚訝轉瞬而逝,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知道他的師父不會傷到,若他師父這麼做,那總該是有這麼做的理由。
然而張京墨這用盡全力的一劍,卻沒能斬斷陸鬼臼的腰身,而是被另一條觸手硬生生的擋出了,那觸手被斬的成了兩段,卻也攔下了張京墨的攻勢<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