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如微晨朝露,鳳目微挑,斯文中不失俊朗,舉止氣質看得出出身良好。
“謝謝。”
“小姑娘很讓人驚訝啊!識文斷字,才思敏捷。”他看了眼小竹手中掏出來的厚厚一疊謎面,笑得更開。
她笑著點頭示意,拉過一旁已經看人看呆了的小竹:“走吧。”
小竹回神,又看了看蘭衣少年:“小安,這排燈籠只剩最後一個了,猜完再走嘛!”
說話間蘭衣少年已走到那個燈籠旁:“眾皆出手,悉敗於布。打一物件。”
安逝停下來,布,應指三國呂布了。悉敗於布……眾皆出手……
蘭衣少年亦沉思不語。
小竹拉了拉她:“這個很難嗎?”
她不語。
“難的話就別猜了。這些也夠了。”
“石頭!”
把小竹嚇了一跳。
只見蘭衣少年跟小安同時蹦出這兩個字,然後又同樣驚喜的望向對方。
“石頭,剪刀,布。猜拳時玩家出手若出了石頭,碰到布就死定嘍。”少年笑道。
“既然公子先行解釋,此謎面當歸公子。”安逝點頭微笑,“竹姐姐,我們走吧。”
少年伸手阻止:“既已猜出,要不要謎面於我並不重要。更何況姑娘你與我同時猜中,聊表敬佩之意,還煩姑娘取走吧。”
小竹噗哧一聲:“公子,她才多點大,你就有‘敬佩’之意啦?”
少年正色:“世人豈可因年齡而分高下?這位姑娘歲數雖小,卻決非常人。”
安逝心想,我當然不是“常人”了,從幾千年後而來,明明是個大人卻寄生在一個小孩的身體裡。唯一還算慶幸的是自己當初為了躲開父母壓力選擇了中文系,到了這兒倒還能露上一手。
一旁小竹已取下謎面,連聲道謝中。
雙方告辭。小竹興高采烈的捧著一大堆寫上謎底的謎面要去換些小玩意兒,安逝見人太多,推說不舒服,挑了個地方等。小竹叮囑她一番後,自顧去了。只是此刻她們怎麼也不會料到,這竟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她漫目眺望著四周燈火,酒樓茶肆,走馬撮戲,鑼鼓喧天。誰會曉得,這樣一副歌舞昇平的景象,竟已到了隋朝末年?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男音:“這位婆婆,一人在此啼哭是何道理?”
婦人哭道:“老身汪氏,與小孫女兒相依為命。我倆年年進城來觀燈,豈料今年看燈時被縣衙公子大人門下的惡棍盯上了,硬是將我家孫女抱住,交給了五鳳樓內觀燈的公子。那公子……那禽獸竟當場將她姦汙……老身高喊救人,大家卻都知公子厲害,無人敢救,待我那可憐的孫女兒衝出來,見著我,尚來不及說上一句,悲憤之中一頭就撞死在了南牆上……日月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