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人!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我是大人我是大人!”
杜滸呼吸忽然重起來。眼皮子底下給他搞破壞,褲管都濺溼了,包出細長的兩條小腿,兩隻小白魚在他手裡跳,一片片小圓貝母的閃著水光,她是真不懂還是裝呢!再也忍不住,一手抓住她兩隻腳踝,長身而起,狠狠在她唇上一吻。她唔的一下,不敢動,喘息著,沒聲了。
“你再這樣,我真要把你當大人了!”
奉書全身燒得發燙,隱隱覺得有些危險的氣氛,被他放開,趕緊偏過頭去,喘幾口氣,悻悻然改口:“我又想當小孩子了,成不成?”一面說,一面腿抬平,兩隻滴瀝水珠的小腳湊到他鼻子底下,“給我擦擦,我洗好了。”
杜滸哼了一聲,使勁捏了她一把,囫圇給她擦乾了,一手拎著她小腿,一手直接提起她腰,輕輕扔到鋪中央,“睡覺,不許鬧了。”
奉書趕緊拿被子裹住自己,溼褲子悄悄換下來。偷眼看,他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端起兩盆殘水,去外面潑。卻好久沒回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第224章 0142
·晉‘江獨家發表·
直到天徹底黑了,杜滸才輕手輕腳地回了來,看看奉書沒有異狀,自己整理好一個簡單的地鋪,在她身邊臥了。累了一日,不一會兒呼吸就平穩下來。
他就在她身邊數尺之外,一點也沒嫌她病,一點也不怕被她過了病氣去。但是他那樣的鋼鐵般身軀,恐怕什麼病都打不倒吧。
奉書想閤眼睡,可是心裡登登登直跳,翻來覆去的都是他剛才擺弄自己的腳的畫面。身邊男人的氣息襲來,把她包裹在當中,整個人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哪裡睡得著。
耳中聽得杜滸慢慢睡了,也只好僵著,不敢動。過了好一陣,終究是忍不住,撓撓他胳膊,把他撓醒了,“陪我說話。”
杜滸應了一聲,立刻驅散睡意,揉揉眼睛,坐起來。他自覺對她虧欠太多,眼下讓她反反覆覆的折騰,大約也是該有的報應。再者,小丫頭病得那樣嚴重,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治好。在這當口,實在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一個要求。
奉書只覺得他這兩天突然對自己百依百順,又是疑惑,又是開心。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聊些什麼,想了半天,才說:“師父,你記不記得咱兩個第一次一塊兒睡,是什麼時候?”
杜滸一個激靈,立刻全醒了,略略回憶一下,似乎沒對她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這才意識到她指的大概只是兩人同室而臥。
也懶得糾正她了,想了想,答道:“嗯,我在大都城郊養傷的時候,你一直陪著我。那是什麼時候?有沒有三年了?”
只不過幾天之後,她就把他甩掉,自己一個人賭氣胡鬧去了。他帶著傷,苦苦尋了良久,直到最後身體吃不消,整個人生生瘦了一大圈,每天晚上便是想念、擔憂和咒罵——這些事,不跟她說也罷。
奉書聽他這麼說,搖搖頭,不滿意,“不對,以前還有。”
杜滸又想了想,笑道:“去大都的路上,帶你一道睡野外、睡客棧。算不算?”那時她是個十一歲的黃毛丫頭,小累贅,跟屁蟲,三天兩頭吵著要學殺人的本事。
奉書還是搖頭,嘻嘻笑道:“還要早。”
杜滸蹇起眉頭再想,“那,是在惠州?不對啊,那時你偷偷來看我,我也從沒讓你在我的牢裡多耽過。”
奉書抿起嘴唇,微笑良久,認認真真地說:“景炎二年,我爹爹被李恆困在空坑,大家都被亂軍衝散,你護著我和我三姐,在一處民房裡躲了半夜。你累極了,就在我身邊睡倒,還打呼嚕。”
杜滸微微一驚,攥著她的手緊了一緊,說:“我……我不太記得啦。”
奉書繼續道:“直到韃子兵前來破門殺人,你讓我們逃,自己一個人去接戰,還說我們是小累贅。當時我覺得你肯定會死了,哭了好半天呢。”
杜滸仔仔細細回憶了良久,還是賠笑道:“真不記得了。”
那場戰鬥倒是印象深刻。但亂戰中保護小孩子——還是丞相家眷——是他本能做出來的,也從沒注意過被保護的到底是誰。
奉書氣得哼了一聲,又撓了他一下,“那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哪年哪月?”
杜滸面露難色,半天才道:“你一直是隨軍的家眷嘛,我也沒注意……”
奉書忽然氣得眼淚出來了,囔囔的說:“所以你從來沒注意過我,只把我當尋常的小孩子。換成是任何一個其他小孩子,你也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