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絕,大赦天下,改年號“永和”。
六年來,慕容絕勤勉治國,文治武功,遠非當年的慕容縝可比。北國聲威日盛,北國人依舊的喝酒、捕魚、唱歌、舞蹈。
其實血腥的屠殺、耀眼的王冠與那些只想安樂的百姓本就毫無關係。
古往今來,都是王者加罪於百姓,而百姓從屬於王者。
千秋百歲,都是百姓的血淚與生命譜寫著盛世的凱歌。
北國國都名白城,因北國有大半的時間落雪而得名。白城是北國最繁華富足的城市,商賈鉅富雲集於此,競相奢華。
按照北國的時令,現在正值夏末,中心長街之上,商鋪林立,車水馬龍,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街旁有一座三層高的酒樓,名曰“忘歸”,幌子高掛,客人絡繹不絕。店小二招呼客人的聲音時而傳到街上,菜飯飄香也不住吸引著來往的旅客。
一樓臨窗的位置,坐著一個青衫少年,看年紀不到二十歲,端正清秀,神采飛揚,樣貌頗為不俗。
桌上擺著兩樣小菜,一壺雪酒。這酒樓的客人形形色色,常客貴客都往樓上請,樓下多數為過路的商旅。
那少年自斟自飲,偶爾望望窗外來往行人,若有所思。
此時,走進三位客人,為首的是一個白衣公子,年紀在二十四五歲,衣著華貴,氣度不凡,樣貌極美,甚至有些妖異。
門口有幾位女食客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都臉一紅低頭不語。
這白衣公子的確是少有的美男子,但臉色過於蒼白,毫無血色,而且面色冰冷,讓人難生親近之意。
在他身後,跟著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身文士打扮,左手拿著一把摺扇,右邊的衣袖卻別在腰間。
這文士是一個獨臂之人,臉上看白麵長鬚,眼中神光內斂,別有一番氣度。再後面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童兒,揹著一個包裹和大斗笠,別無奇處。
店小二一見又來了客人,可是臉上卻現了為難的神色,忙招呼道:“客官請了,看您幾位定是不凡的人物,本該樓上請,可小店樓上已滿,就是這一層也無空桌,您看這……”
聽了此話,那白衣公子不由一皺眉頭,咳嗽了一下。
他身後的中年文士卻笑道:“無妨。”然後看了一眼四周,對店小二道:“小二哥,我們奔波勞乏,不願再走。你看那靠窗青衣公子獨自一桌,不知他可否行個方便,和我們並桌而食。”
他所指之人正是方才的青衫少年。
店小二閱人無數,本以為這幾位氣度不凡,聽樓上無座定會轉身便走,沒想到這中年文士說話和氣,而且願和別人並桌而食,實屬不易,忙道:“好,既然先生不嫌。您稍等片刻。”
說完轉身向那青衫少年去了,不一會兒轉身而回,道:“三位請!”
那中年文士點頭謝過小二,向那白衣公子道:“公子我們過去吧!”
白衣公子微微點頭,三人徑自來到青衫少年桌前,那白衣公子只是向青衫少年點頭致意,中年文士卻一拱手道:“我家公子不善言談,我等打擾小哥了。”
那青衫少年一見白衣公子的樣貌氣度,不由暗贊北國居然還有如此絕世的人物,又見這中年文士謙恭有禮,忙回禮道:“先生不必客氣,請坐。”說著把自己的酒菜向後讓了讓。
三人坐下,那中年文士點了幾個菜,白衣公子不住的咳嗽。青衫少年看這公子臉色,聽其咳嗽,便知這眼前公子定是有病在身,可初次見面卻這不便詢問。
此時,那中年文士點的菜上了來,居然是色香俱佳。
店小二上好菜後,笑道:“各位客官定是此道高手,這‘苦海龍魚’乃神州名菜,可其味苦澀難耐,極少有客人點,所以不知其中之妙。先生真是慧眼獨具,您慢用!”說罷轉身而去。
中年文士見自己點的菜佔了大半了桌子,於是向青衫少年抱拳笑道:“小哥不棄,可否賞光和在下喝上一杯,共品佳餚?”
青衫少年見這文士雖然獨臂但氣度不凡,不由的大有好感,此刻聽他出言相邀,自己本也是灑脫之人,於是也抱拳道:“先生好客,小弟便不客氣了,只是不知這公子……”
那白衣公子一聽,雖面色冰冷,但依舊道:“小哥客氣,在下有疾在身,不便飲酒,還望小哥見諒。”
青衫少年歉然道:“小弟唐突。”
那中年文士一見眼前這少年也不是忸怩之輩,不由心中大喜,道:“看來小哥也是豪爽之人,在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