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舞大驚,以他的修為,竟然連來者是男是女,是何裝扮都未看清。不由望向鬼娘子,見鬼娘子也是一臉茫然望著自己,不似作假,看來她也不知來者何人?
郎舞熱血上湧,可眼前的少年比那慕容公主還要重要,正躊躇是否要御劍追趕。
忽然一個聲音道:“不必追了,她已在百里之外。你何處去尋?”
郎舞轉頭一看,原來店中的青衣人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身側。
郎舞又是一驚,自己方才雖然把注意力一直放在鬼娘子和那少年身上,但以自己的功力,此人竟能無聲無息到了近前,自己居然毫無覺察。
放眼神州,郎舞真不知道,幾人能夠?
青衣男子遙望北方萬里雪山,自言自語,嘆道:“彈指一揮,又是十餘載,可師父依舊不願見我。”搖搖頭,眼神之中無限落寞,然後轉頭對郎舞道:“方才之人已入仙境,絕不是你等可以想象的,就算嶽帥雲軒在此也是徒勞呀!”
郎舞怔怔出神,自語道:“二小姐?”
郎舞想過神州各路人物,在自己面前能如此來去的,他實在不知有誰。
青衣人一聽,悽然一笑,道:“斯人已去,何以復現?”
正在此際,那鬼娘子忽然捲起那少年兄妹,轉身欲逃。郎舞剛要追,但見眼前青影一閃,那青衣人業已到了鬼娘子身邊。右手一探,那少年便到了他的懷中。
鬼娘子方才,已看出眼前形勢,今日定是要無功而返,所以想帶走眼前的奇怪的兄妹二人。
那知青衣人突然出手,快似鬼魅,即使自己一向自負的御風之術,在這青衣人面前也變成了雕蟲小技。
自己手中的少年不知為何就到了那青衣人手中。那青衣人再探左手,想抓她懷中的小姑娘。
鬼娘子一急,口一張,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從口中噴出,打向那青衣人。
原來鬼娘子情急之下,居然不惜耗損內丹,噴出自己苦修多年的黑白二氣,這一下至少要損二十年的功力。
那青衣人一見閃身躲開,身形微頓。鬼娘子藉機,又祭出一道靈符,單見黑霧乍起,鬼娘子藉機遁去。
小小術法,怎能逃過青衣人道手段。可青衣人突然覺得四周一股極強的妖魔之力出現,心頭警兆一生,暗中驚道:“天妖之境!”
可當他穩住身形,那道妖魔之力卻消失的再無蹤影。
青衣人眼中光華四射,靈覺舒展,可是卻再無半分方才的妖魔之力。
青衣人眉頭一緊,暗道:“三界斷絕,神州往生界內怎會有如此的妖魔之力,莫不是我一時多疑?”可此時鬼娘子卻早就逃之夭夭。
那邊郎舞一見那青衣人奪下那少年,心道:“真不知眼前之人到了何種修為,莫不是到了仙境,沒想到神州上還有這樣的人物,要知道即使是紫幽城主現今距仙境還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很可能終生也跨不過去。”
郎舞見其雙鬢如雪,料定他是神州上散修數百年的前輩,忙過來躬身施禮道:“郎舞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那青衣人不由苦笑道:“郎護法不必客氣,我不過念著故人情誼。你不必掛懷。”
郎舞不知青衣人所指為何,也不便深問,看看那青衣人懷中再度昏迷的少年,忙道:“這少年和在下頗有淵源,不知前輩可否把他交給在下。”
青衣人一笑,反問道:“你若能護他周全,他又怎會流徙神州?天地山紫幽城雖大,卻容不下這三界之尊。”
聽不出青衣人話中玄機,郎舞一時間愣在當場。
再見青衣人不等郎舞回答,哈哈一陣長笑,身形一動,那青影似乎有意連閃九次,也消失在天際。
郎舞一向自負,可是方才的白影和青衣人所顯露的身手,方知修行之路漫漫無邊,沒想到自己二十年後初次下山居然徒然無功,暗中慚愧不已。
想要追那青衣人,可茫茫天際,不知追向何處。
想起那青衣人走時的身法,郎舞腦海之中突然閃現一人,忽道:“神龍九變?!武之神郎,天下無雙!”
茫茫寒荒,冷冷北國。東方微顯魚肚白色,遙望去群山綿延,萬里銀白,讓人望之分不清天色與雪色。
(雪落北國完)
第十一章 牧天少年之忘歸相逢
永和六年的北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六年前的宮廷之變,幾乎沒有痕跡。多數的北國人只知道,當年國主慕容縝突得暴病駕崩,全國舉喪;新任國主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