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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得已,因舉兵以討恭為名。恭遣劉牢之擊廞,廞敗走,不知所在。長子泰為恭所殺。華時年十三,在軍中,與廞相失,隨沙門釋曇永逃竄。時牢之搜檢覓華甚急,曇永使華提衣幞隨後,津邏鹹疑焉。華行遲,永呵罵雲:“奴子怠懈,行不及我!”以杖捶華數十,眾乃不疑,由此得免。遇赦還吳。

少有志行,以父存亡不測,布衣蔬食不交遊,如此十餘年,為時人所稱美。高祖欲收其才用,乃發廞喪問,使華制服。服闋,高祖北伐長安,領鎮西將軍、北徐州刺史,闢華為州主簿,仍轉鎮西主簿,治中從事史,歷職著稱。太祖鎮江陵,以為西中郎主簿,遷諮議參軍,領錄事。太祖進號鎮西,復隨府轉。太祖未親政,政事悉委司馬張邵。華性尚物,不欲人在己前;邵性豪,每行來常引夾轂,華出入乘牽車,從者不過二三以矯之。嘗於城內相逢,華陽不知是邵,謂左右:“此鹵簿甚盛,必是殿下出行。”乃下牽車,立於道側;及邵至,乃驚。邵白服登城,為華所糾,坐被徵;華代為司馬、南郡太守,行府州事。

太祖入奉大統,以少帝見害,疑不敢下。華建議曰:“羨之等受寄崇重,未容便敢背德,廢主若存,慮其將來受禍,致此殺害。蓋由每生情多,寧敢一朝頓懷逆志。且三人勢均,莫相推伏,不過欲握權自固,以少主仰待耳。今日就徵,萬無所慮。”太祖從之,留華總後任。上即位,以華為侍中,領驍騎將軍,未拜,轉右衛將軍,侍中如故。

先是,會稽孔寧子為太祖鎮西諮議參軍,以文義見賞,至是為黃門侍郎,領步兵校尉。寧子先為高祖太尉主簿,陳損益曰:“隆化之道,莫先於官得其才;枚卜之方,莫若人慎其舉。雖復因革不同,損益有物,求賢審官,未之或改。師錫僉曰,煥乎欽明之誥,拔茅徵吉,著於幽《賁》之爻。晉師有成,瓜衍作賞,楚乘無入,蒍賈不賀。今舊命惟新,幽人引領,《韶》之盡美,已備于振綱;《武》之未盡,或存於理目。雖九官之職,未可備舉,親民之選,尤宜在先。愚欲使天朝四品官,外及守牧,各舉一人堪為二千石長吏者,以付選官,隨缺敘用,得賢受賞,失舉任罰。夫惟帝之難,豈庸識所易,然舉爾所知,非求多人,因百官之明,孰與一識之見,執咎在己,豈容徇物之私。今非以選曹所銓,果於乖謬,眾職所舉,必也惟良,蓋宜使求賢闢其廣塗,考績取其少殿。若才實拔群,進宜尚德,治阿之宰,不必計年,免徒之守,豈限資秩。自此以還,故當才均以資,資均以地。宰蒞之官,誠曰吏職,然監觀民瘼,翼化宣風,則隱厚之求,急於刀筆,能事之功,接於德心,以此論才,行之年歲,豈惟政無秕蠹,民庇手足而已,將使公路日清,私請漸塞。士多心競,仁必由己,處士砥自求之節,仕子藏交馳之情。寧子庸微,不識治體,冒昧陳愚,退懼違謬。”

寧子與華並有富貴之願,自羨之等秉權,日夜構之於太祖。寧子嘗東歸,至金昌亭,左右欲泊船,寧子命去之,曰:“此弒君亭,不可泊也。”華每閒居諷詠,常誦王粲《登樓賦》曰:“冀王道之一平,假高衢而騁力。”出入逢羨之等,每切齒憤吒,嘆曰:“當見太平時不?”元嘉二年,寧子病卒。三年,誅羨之等,華遷護軍,侍中如故。

宋世惟華與南陽劉湛不為飾讓,得官即拜,以此為常。華以情事異人,未嘗預宴集,終身不飲酒,有燕不之詣。若宜有論事者,乘車造門,主人出車就之。及王弘輔政,而弟曇首為太祖所任,與華相埒,華嘗謂己力用不盡,每嘆息曰:“宰相頓有數人,天下何由得治!”四年,卒,時年四十三。追贈散騎常侍、衛將軍。九年,上思誅羨之之功,追封新建縣侯,食邑千戶,諡曰宣侯。世祖即位,配饗太祖廟庭。

子定侯嗣,官至左衛將軍,卒。子長嗣,太宗泰始二年,坐罵母奪爵,以長弟終紹封。後廢帝元徽三年,終上表乞以封還長,許之。齊受禪,國除。華從父弟鴻,五兵尚書,會稽太守。

王曇首,琅邪臨沂人,太保弘少弟也。幼有業尚,除著作郎,不就。兄弟分財,曇首唯取圖書而已。闢琅邪王大司馬屬,從府公修復洛陽園陵。與從弟球俱詣高祖,時謝晦在坐,高祖曰:“此君並膏粱盛德,乃能屈志戎旅。”曇首答曰:“既從神武之師,自使懦夫有立志。”晦曰:“仁者果有勇。”高祖悅。行至彭城,高祖大會戲馬臺,豫坐者皆賦詩;曇首文先成,高祖覽讀,因問弘曰:“卿弟何如卿?”弘答曰:“若但如民,門戶何寄。”高祖大笑。曇首有識局智度,喜慍不見於色,閨門之內,雍雍如也。手不執金玉,婦女不得為飾玩,自非祿賜所及,一毫不受於人。

太祖為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