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了,因此高強便命人私下用錢都收買了來,拘在那裡,準備等到秋冬水淺之時,在黃河上建永久性浮橋用,將梁山泊改成了一個大造船場,打造適合河湖運輸的大號船隻。
欒廷玉聽見史文恭叫高強作衙內,臉現豔羨之色,他已知這乃是高強身邊近幸人才可以叫的。史文恭這麼叫法,無非是顯示他與高強的關係不同一般。事實上,如今常勝軍中已經開始分出派系來,上層軍官基本上都是與高強識於微時,這其中又分出青州派,梁山派,梁山派中又分河北派,京東派。水軍也有李俊的江州派和三青的建康派等等。自來只要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會分出遠近親疏來,好在這支常勝軍中的派系頭領基本上都和高強有些關係,即便是花榮這類新歸順的梁山人,也因被俘歸順而沾上點邊,因此派系之間也沒鬧出什麼摩擦來。
既然史文恭是高強的近人,欒廷玉便也想跟著沾光:“史大哥,但不知此番高相公命我等進京,所為何來?”
史文恭其實也是一無所知,只是從本軍統制韓世忠那裡接了軍令。知道高強調他們幾個進京。不過平素擺足了近人的派頭。這當兒也不好撤架子,史文恭哦吟:“哦,這個,呃,衙內自來規謀宏遠,往往不經意間舉措,便有無限神機,我等也無需猜測,只管照著作去,過後自然得了好處,衙內那是最體恤下人的。”說到這裡,不禁想起李應來,心說他在那裡依舊大作生意,仗著獨龍崗守莊一役有官兵在其中得以保全,戰後亦得補三班借職,可謂升官發財兩不誤,相比之下,自己可就差了些了。
欒廷玉聽了,卻也有些喟嘆:“說的正是,在高相公手下當兵,原是不錯,只有一樣不好,不得缺額佔餉,又不得無故役使軍士,這財源生髮少了許多。”
史文恭這一節倒還明白,瞪了他一眼道:“休得胡說!衙內養這許多兵,必是朝廷有用,不見武二郎一軍已經往西北效力去了?早晚也須輪到我等,到那時這些空額及匠人兵士怎肯來救你性命?”
欒廷玉眼睛一亮,心道莫非此次進京,就是佈置往邊境作戰的任務?
耳聽身後馬蹄得得,花榮和徐寧已經趕了上來,徐寧本是汴京駐守慣了的,道路諳熟,笑道:“二位將軍,若還貪看景色,恐其誤了行程,何妨急趕一程,到了汴京舍下歇宿,明日去見衙內?”
二將都連聲說好,這東道自是要攪擾的,只花榮始終一言不發。
四人所乘都是好馬,這一加鞭,數十里路轉瞬即到,天黑之前果然進了汴梁城。只是徐寧這東道卻沒做成,一進城門,便有人上來接著,說道奉石三爺命,在這裡相候四將多時,只教接引四將往豐樂樓去,有高相公設宴為四將接風。
進了豐樂樓,樂和引著到得雅座之中,已見高強起身相迎,四將都上前見禮,復見一旁站著李應和陳規,四人原也認得,相與見過了。只花榮和這二人可謂不打不相識,李家莊前惡戰一場,彼此心中都有些欽佩,此時見到了,倒有幾分開顏。
廝見畢,都命入座,高強卻不忙舉杯,擊掌道:“郭先生,請出來罷!”屏風後應聲轉出一人,四將看時,只見四十不到一條大漢,裝束平平,目光閃動間頗見警識,卻皆不識其為何許人。
高強便笑道:“這位郭先生,便是你等此番進京的肇因了!且請入座,一面飲酒洗塵,一面聽我慢慢道來。”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他便將官階的尊稱自稱都收起來,說話無比自在。
四將聞言,都各各留心,席上那些美酒佳餚,此時也不大在意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高強見這四將的眼光不住去看郭藥師,便道:“郭先生,此事因果,還是你來分說罷。”
郭藥師點頭,一開口就把四將都嚇了一跳:“列位將軍,小人乃是遼國治下渤海漢人,名喚郭藥師,不曾仕遼為官,亦不涉軍國大事。”
高強見四將神情頗為疑惑,便道:“你等勿疑,這位李大官人,你等都是認識的了,他自來多作北地的生意,往往商隊到了北地,便是這位郭先生相照拂,以此相熟。”輕輕一句,便把由頭都拋到了李應那裡。李應原本就是高強的經理人,此時也只得認了。
四將見說,也有些釋然,情知李應這路買賣必是高強暗中照拂,是以會坐到一席上。
卻聽郭藥師續道:“說起這一路生意,當真是功德無量。三年來運到渤海遼地的糧食不下七十萬石,這幾年北地天災連年,遼主又不知恤民,弄至天怒人怨,若非這條路上的糧食救應,更不知有多少人要餓死。”說著又向高強感激。
四將見說,都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