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望見身邊顧長歌的身影,他的緊張方倏忽鬆懈下來,吐息釋然一沉,「……這風雪一日比一日深狂,剛剛差些以為師兄你突然消失不見了呢。」
尉遲律在心裡嗔笑自己大驚小怪。可方才那一瞬間,心裡的恐懼宛若狂風打浪,直湧至喉口,好似怕顧長歌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眼前,讓自己再也不能看見。
只見顧長歌在自己身邊,疏疏一笑,笑他無稽之談,「律,你今日這麼早犯困?我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尉遲律望著他,雙眸有幾分出神的痴傻,顧長歌的笑容在冰天雪地之中,溫柔得那樣真切。許是自己近日讓那一樁樁教他深疑之事給搞得心神不寧了,方有這可笑的錯覺,師兄就在這裡,怎麼會消失呢?
可尉遲律心裡還是殘有幾分莫名不安的感覺,望著那抹溫柔的笑容,時而真切、時而在風雪之中恍惚,他心裡靜不下,好像亟欲確認似地、索性探出了手,直至觸及顧長歌那張淡漠仙俊的面容、感觸到他頰邊的一絲溫熱,才稍稍放下一顆忐忑的心。
「你怎麼了?最近老心神不寧?」顧長歌任尉遲律一隻生著薄繭的大掌偎貼在自己頰邊,微微皺起了溫眉,望著尉遲律,眸中有幾分深刻的擔憂。「你正修習的雪月峰第三重心劍法,是一大關卡,若是不能專心凝神,容易走火入魔的,你莫要讓師兄擔心。」
顧長歌溫聲輕嘆,他無奈縱容地一笑,探出手,自臉側牽拉下他的掌、握著,一齊往前方不遠的東廂走去。
「我……」尉遲律怎麼說得出口,說自己懷疑上頭的掌門人,對顧長歌打著邪詭的主意,茲事體大,他無憑無據,說來只怕要讓顧長歌覺得可笑,免不了他一陣嚴聲說教,俄頃,眼眸深深一斂,在雨雪澌澌之中,口吻一轉,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