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叫花子,怎麼能擋得住拼命的小白龍?”
拿定了主意,便悄悄地挪到了洞口,用身子擋住了雯兒。
丐幫智信分舵的舵主帶領弟子,慢慢搜尋,向洞口走來。
分舵主低聲道:“這塊石頭的邊上,草被人踩得亂糟糟的,只怕有些古怪。大夥兒小心了,仔細地搜一搜罷。”
盡避他的聲音極低,還是被韋小寶聽見了。韋小寶直罵自己粗心:“他奶奶的,你不會將倒了的草扶了起來麼?”
丐幫的眾人小心翼翼地搜尋了過來。忽然,一個弟子叫道:“分舵主,你看,石頭跟前怎麼冒出了幾個人啊?”
分舵主一看,隨即笑道:“那位是玄貞道長,天地會的朋友。大夥兒好麼?在下丐幫智信分舵的舵主魏至心,見過諸位。”
“玄貞道長”、“天地會”幾個字,一入韋小寶的耳朵,他不由一怔。
又聽得玄貞道長笑道:“好說,好說。原來是丐幫的朋友。魏分艙主,咱們素未謀面,你好啊?”
就在他們敘話的時間,韋小寶的心裡已打了幾個滾了。
韋小寶尋思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老雜毛,是我老人家的屬下……乖乖不得了,他們來做甚麼?莫非天地會與丐幫聯手,來捉拿老子了麼?”
又聽得玄貞道長笑道:“你們找甚麼啊?難道你們丐幫的神龍鞭丟了麼?要不要我們幫忙?”
聽他們的話音,像是不期而遇,韋小寶稍稍放心。忽然,它一拍腦門,道:“老子可也糊塗了!現成的救星,為甚麼不用?雖說天地會與老子生了極大的嫌隙,不過火燒眉毛且顧眼前,不得已,只得拉了他們來抵擋一陣子啦。再說,天地會一個個地都是英雄好漢,定是不會與雯兒妹子為難的。不似丐幫的臭叫花子,一個個的貪財好色,雯兒妹子落在了他們的手裡,哪裡會有好?”
拿定了主意,便輕聲道:“玄貞道長,我是韋小寶埃”
玄貞道長也輕聲道:“韋香主,真的是你麼?”
韋小寶趕緊道:“是我,是貨真價實、遇假包換的韋小寶。”
玄貞道長道:“香主,哪裡尋你不到,你在裡面做甚麼啊?……不用了?那也不必客氣。咱們自家人,好說,好說。”
玄貞道長後面大聲說的幾句話,卻是對丐幫的那個魏至心說的。
韋小寶道:“唉,一言難盡!我自從在揚州著了韃,韃子皇帝的道兒,與你們分手之後,皇上又命我設法兒將咱們天地會盡數剿滅了。咱們都是過命的交情…”
魏至心隱約聽得有聲音傳來,道:“玄貞道長,你與誰說話啊?”
玄貞道長道:“我們在說丐幫英雄了得,在江湖上有大大的名頭呢。哦,我忘了給諸位引見引見了。魏分舵主,這位是敝會錢老中錢兄弟,這位是徐天川徐兄弟,這位是高彥超高兄弟,還有李力世、樊綱兩位,你們幾位多親近親近。”
韋小寶大喜,暗道:“乖乖隆的冬,豬油炒大蔥,青木堂的弟兄差不多到齊了,玄貞道長這等報名,無非是讓我放心的意思。哼哼,老子兵強馬又壯,難道怕幾個臭叫花子不成?”
天地會名滿天下,深得武林各派的敬仰,魏至心也不敢怠慢,道:“魏某見過錢老爺子,徐老爺子,高老爺子……”
他們一個個地寒喧,玄貞道長低聲道:“香主,你說罷。”
韋小寶道:“咱們天地會的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我怎能幫著清廷去害自己的兄弟?那不太也沒有人味了麼?再說,滿清韃子佔我大明花花江山,咱們恨他還來不及,怎能為虎作…作那個長啊短的?我師父陳總舵主生前常常教導我,說是滿清韃子靠不住,又是非我甚麼類、其必甚麼的。”
玄貞道長嘆了口氣,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香主,你要是早日明白了這個道理,不腳踩兩隻船,天地會哪能到今日的地步?”
韋小寶道:“過去的話,也不用再提啦。我決心洗心革面,革面洗心,咱們再從頭來吧。可我那時辰貪玩,沒有好生跟總舵主學武功,致使今日想做一番大事業,也是力不從心。”
玄貞道長知道此人極無長性,便道:“武功甚麼的,倒是並非頭等重要的大事,香主只要繼續做我們弟兄的頭兒,領著兄弟們幹,天地會就復興有望了。”
韋小寶道:“不,武功強不強,實在是大有干係。武功低了,就處處受人欺負,若是有人受了傷,更是……”
說著,韋小寶鼻子一酸,聲音哽咽了,淚水也流了下來。
哭是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