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的拿手好戲,上眼皮和下眼皮一擠,便淚水直流。然而這一回,卻是真心實意地哭了,哭得痛心疾首。
玄貞道長深受感動,道:“香主不必難過,想學武功,好說得緊,不過,香主怎麼與丐幫結下樑子啦?”
韋小寶道:“我偷偷跑出了京城,七個老婆也叫韃,韃子皇帝扣住了做當頭,這才出來找天地會的兄弟們幫忙,遇到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我便求了她老人家做我的師父,教我武功。我們練功正練到了緊急關頭,一群臭叫花子尋上門來,偏說我師父是丐幫的甚麼叛徒不可,要提了我們去扒皮剜心,我們便躲藏在這山洞裡。”
玄貞道長疾惡如仇,性子火爆,立時大聲罵道:“他奶奶的,混帳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欺負到了咱們天地會的頭上,可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魏至心驚奇道:“道長,誰敢太歲頭上動土,找天地會的麻煩?”
玄貞道長圓睜怪眼,道:“說別人,對得起你們丐幫麼?”
魏至心一怔,緩緩道:“玄貞道長,丐幫並沒有得罪貴會啊?再者說了,就是丐幫有人得罪了。也不能將整個丐幫都牽扯上啊?”
玄貞道長道:“我便牽扯上了,你又如何?姓魏的,你說說,你來也裡做甚麼?”
魏至心道:“在下奉師叔之命,捉拿本幫的一個叛徒。”
玄貞道長冷笑道:“卻又胡來!你可知道,你所說的叛徒,那是天地會的甚麼人麼?”
魏至心愕然道:“她與貴會好像沒聽說有甚麼瓜葛啊?”
玄貞道長道:“好像?告訴你罷,她是我們韋香主的師尊!”
魏至心道:“韋香主?是韋小寶麼?”玄貞道長將眼一瞪,道:“住口!你是個甚麼東西,膽敢直呼韋香主的名號!告訴你,除了已故陳總舵主,還沒有人敢直呼韋香主的大名。”
魏至心心道:“這小子忒也古怪,不是說他是朝廷的大官麼?怎麼成了天地會的甚麼香主了?還有,他甚麼時候又拜了小妖女做師父了?”心中雖存疑團,但迫於天地會在江湖上的威勢,只得忍氣吞聲陪笑道:“韋,韋爺是天地會的香主,在下委實不知道,不知者不怪,請道長看在江湖同道的份兒上,寬怨在下。”
玄貞道長兩眼望天,道:“寬怨倒是不必了,你請便罷。”
魏至心暗暗生氣:“我不過是看在你有了幾根鬍子的份上,敬你幾分罷了,難道丐幫真的怕了你天地會不成?”
想想大事在身,不必多生枝節,道:“韋爺雖說與敝幫有些過節,看在武林一脈的份兒上,在下大膽做主,就此揭過。不過,小妖女欺師滅祖,卻是饒她不得的!”
玄貞道長髮話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相?老子叫你走開,你沒聽見麼?難道老子的話是放屁不成?”魏至心實在忍無可忍,道:“玄貞道長,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本幫清理門戶,難道也要得到貴會的准許麼?”
玄貞道長道:“天地會自然犯不著去管別門別派的狗屁閒事,老子卻是閒來無事,偏要管它一管,你便如何?”
魏至心被噎得喘不過氣來,半晌,沉聲道:“敝幫對貴會素來敬佩之至,在下對玄貞道長的武功人品,也是索來仰慕的。道長,有話好說,何必傷了好兄弟、好朋友的和氣?”
玄貞道長道:“這江湖也越來越不成話了,甚麼東西,都敢與老子稱兄道弟起來,真正氣死老子了1
魏至心暗蓄內力,道:“久聞玄貞道長武功高強,一套清風明月劍,使得出神人化,江湖罕遇敵手。在下斗膽,向道長討教幾招?”
玄貞道長雖然口出狂言,無非是讓對方知難而退的意思,聽了魏至心的話,不由得暗生警戒:“姓魏的既是知道我的武功來歷,想必武功也有獨到之處,倒是不可輕敵了。”嘴上卻大大咧咧,道:“你想討教我的高招麼?老子就勉為其難,不吝賜教了。”
韋小寶在洞子裡聽得二人對答,不由得啞然失笑:“老子做了青木堂的香主,將滿堂兄弟都帶得油腔滑調了。”
魏至心也不答話,慢慢地自布袋之中,取出了獨門兵刃。
這兵刃的確奇特:精鋼打就,形狀如同一隻鳥腳,頭有四刃,刃鋒極利,四刃曲貫鐵索,用桐油泡製過的牛皮筋緊縛鐵索的端環。
玄貞道長讚道:“好兵刃!江湖上如今罕有人使用飛鉤了。”
魏至心也是心中一懍,道:“道長果然武學淵博,一句話便道出我這不成器的兵刃來歷了。不過,在下的兵刃雖然奇特,武功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