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便不語。瑨璃笑一笑:“這滿皇宮裡都是他的眼線,還左安插一個右安插一個,何必這般累。我也沒什麼可值得人監視地。不過,慕容瀟,你也不必為了我們曾經的交情而得罪皇叔公,畢竟,你還是要一直跟著他的麼。”
慕容瀟沒有言語,瑨璃回屋子小歇,心想今晚再把圖拿出來看熟練了,將它燒掉罷。留著總不是什麼好事,然而在她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燒掉,又怕錯過了其中的機密。
這一覺睡下去,竟迷迷糊糊間夢見霍司崖和她站在滿天星光下,指著天空。已經很久都沒有夢到他,也避免自己去想他,醒來之後瑨璃攬著被子,只覺得自己遺世獨立般孤獨。離開了皇宮,她又能往何處去呢?
………【第十章(中)】………
然想起來那位畫師,極有可能是她的父親的那個人。繼而又怔怔一笑,若然那個人果然是他父親,從來沒有升起過想找她的念頭,想必也不會在意那份親情。姐姐明明還在的,可是也不願意合她在一起,如果姐姐能與她一起……哎,姐姐必是這輩子都不願再理她了。她或者,就是那般親情福薄的人吧。
才起來不過一會兒,一個將領來報沐豫中了一箭,生命危在旦夕。璃大吃一驚,皇公一般在營中,不必上前線,怎麼會中箭?她心亂如麻,立刻問人:“現下情況如何?”
那人道:“具體的微臣也不知,只是聽說這個訊息,立時便來回皇上了。待臣去問一問。”
有這時間先來報,為何不先去看王爺安危情況?馬屁拍的真不是時候。璃哪裡等得及他去問,自己飛身就要出宮去王府。慕容瀟攔住,“此時皇上出宮不便。”
“不去親眼看看我不放心。”終究是皇叔公,再者,假如皇叔公有個閃失,她可能就得一輩子關在這裡出不去了。
慕容瀟怎麼樣都說服不了她,只好安排了十數個身手高超的侍衛,讓璃喬裝了,靜悄悄地出去……一路平順地到了王府。王府和往日無異,王爺受傷的事情在此時這個關鍵時刻,對下人外人是要保密的,就如同前次王爺生病那般,外人至直王爺病癒都不知道。
入得王爺臥房,裡面圍著幾個大夫。王妃和側妃都不在。璃無形中鬆了口氣,如果她們都在,皇叔公連好好休息都不能夠。幾個大夫人竊竊私語,乍見璃進來,雖是改了裝的,但不難看出來。頓時唬住,慌忙行禮不迭。璃讓他們起身,問道:“王爺情況怎樣?”
“危險,”其中一個大夫道,“這箭剛好射在腎臟,腎乃是人之命門,傷在這裡。只怕……再者王爺本身體質不好,這關過不過得去,真是難說。”
璃的心聽得一驚一驚。這些人在皇帝面前說話,從來都帶著虛假的,都撿好聽的來說。現在這樣說,想必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了。完了完了,皇叔公難道真的逃不過這次的劫難了麼?怎麼說他都是她的長輩,她不能聽到這樣地訊息都無動於衷。再者,她真的也害怕倘若他撒手而去。剩下一大堆爛攤子,那她要怎麼打理?又有一個端木瞿在跟前,她會被劈成幾半的。
“難道如你們所說。1爺只能等死了?”她拔高了音調。
那些御醫都嚇到,慌亂下跪,“皇上息怒,刀只是暫時情況不樂觀,又或者過一會兒,王爺緩過來了呢,我們且再用多些藥試試。皇上保重龍體要緊。”
璃道:“那還不快去試!”
心裡著實有些慌。偌若真的撒手而去,面對她的日子可就苦得多了。她走到床畔看沐豫。臉色灰白,她的心驀地又酸起來,儘管與他感情不深厚,可是看著身邊一個人親人都離她而去,心裡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她低聲祈禱。發自內心地希望他不要有事。出來問錦華,“王爺為何會中箭?”
錦華便說來。原來沐豫從營地裡出來,不知哪裡來地箭飛來一百來支,不少士兵苦做肉盾擋了箭丟了性命,然箭矢源源不斷而來,王爺也未能倖免中了兩箭,一箭在腎,另一箭只是傷了手臂皮肉,不大要緊。璃皺眉:“營地裡有人放箭,那是出了內奸?”
錦華道:“不是。我們到現在只是發再放箭的人處的位置,那個地方對著營門但非常不起眼,也沒有落腳點,不知那人是如何放的箭。屬下已經人去把那地兒封起來了。箭從外面來,所以應是端木瞿的人乾地。”
璃點了點頭,又看床上的沐豫,心裡一片灰色。慕容瀟不久走過來道:“陛下在宮外不宜久留,還是回去吧。”
她留在這兒也幫不了忙,只好讓他們隨時通報情況,自己和慕容瀟等幾個護衛保護著準備回宮。坐在馬車上,璃偶爾掀起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