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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會一邊掉轉馬頭撤退十餘丈,一邊自馬上轉過身體回頭不停向晉軍射箭,當發現已經完全撤出已方的射程之外後,又會再次從正面襲來,如些反覆餘回攢射。而負責從兩側進攻的弓騎兵則痛快地在晉軍方陣的左右兩側來回馳騁,並不靠近鐵刺蝟陣,只繞著它不停射箭。

雖然晉軍方陣中的勁弩射程要比燕軍的弓騎兵更遠,無奈由於燕國騎兵排列非常鬆散,晉軍的弩箭射出去卻殺傷不了太多敵人。反而因為他們自己過於密集的陣形,在燕國的騎兵弓箭攢射之下傷亡慘重。

弓箭射出走的都是拋物線形的軌跡,前排高大的鐵盾並不能阻擋這樣的箭雨,晉軍兵陣中的刀牌兵、槍牌兵們還可以把盾牌斜舉起來護住頭臉,但那些沒有裝備盾牌的弓弩手則不幸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箭矢之下。一時間,燕軍的勁矢呼嘯著劃破空氣,雨點般集中在晉軍的方陣之上,“卟卟卟卟。。。。。。”的弓箭刺穿身體之聲不絕於耳,中箭哀號倒地者數不勝數。

王珣見狀,大驚失色,呼道:“不好!這樣下去,我們陣中的弓弩手傷亡太快。而一旦我們失去了弓弩手的弓弩壓制,光靠步兵是無法和對方的騎兵抗衡的。桓公,此時應該下令衝鋒,利用敵人陣形鬆散的缺點直接快速壓制到對方主帥的陣腳前,尋求決戰!”

郗超緊緊皺著眉毛,搖頭道:“我軍步兵為主,對手騎兵甚眾,我們根本趕不上對方的速度。一旦衝鋒起來,時間若是較長,我軍的整個陣形必定因為不同兵種的前進速度快慢不一而被拉開。要知道,弓弩兵的速度最慢,一定會落在後面,那樣反而變成了任憑對方宰割的局面,所以萬萬不可衝鋒!”

桓溫滿臉鐵青,牙根咬緊,心中也是亂成一片。眼見情勢危急,那是一刻也不容得多等的,是以毅然做下決定,喝道:“傳令下去!令各部曲交叉掩護,迅速轉變為各隊獨立作戰的陣形,緩緩向前推進,直壓至對方主帥陣前!”

他一聲令出,立時鼓聲陡變,旗幟舞動,如臂使指,整個晉軍的陣形便開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種時候真正體現出了桓溫這支部隊的精銳程度,按照鼓聲、令旗傳來的指令,各個部曲之間分工明確,沒有絲毫慌亂,自伺其職,積極變陣。一部分士兵開始調整陣形,而另一部分則利用弓弩為他們進行掩護,一點一點地在交叉掩護之下變起陣來。他們沉著冷靜、有條不紊,是以燕軍竟然沒能在晉軍變陣之時獲得更多的趁亂得利的機會。

不多時,密集的鐵刺蝟陣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整個晉軍擴充套件成無數個或圓、或方、或三角陣型的作戰單位,每個單位少則十幾人,多則幾十人,他們互相間拉開一定距離,而本單位內,刀牌手、槍牌手在外舉牌揮刀,防禦保護,弓弩手在內三人一組,拉弩上箭的兩人,發射的一人,分工合作,秩序井然。雖然因為之前不少士兵受傷,並不能保證三人一組的弓弩手編制,但是全軍變陣後依然保持有極高的作戰能力和士氣。而這個分散成各個小作戰單位的軍團還在一邊戰鬥著,一邊整齊地緩緩向燕軍帥旗方向推進。

燕軍的弓騎兵依舊繞著晉軍縱馬來回攢射,而晉軍則依靠比騎兵們更堅固的步兵鎧甲“步人甲”和各單位外圈的盾牌進行防禦,內圈的弓弩手則全力還擊。

燕軍佔有馬匹來去如風,行動迅速,不易被命中的優勢;而晉軍則有步兵弓弩的射程要大於燕軍騎兵角弓的好處。。。。。。此時,雙方呈現出各有勝負的膠著狀態。

目睹桓溫僅以一個變陣就把完全被動的局面拉成了平手,慕容垂是又驚又怒,心中也不禁對他生出幾分欽佩之情。可惜這時候燕軍麾下已經沒有兵力再配製重甲衝鋒騎兵了,否則倒是可以藉助馬力,衝散晉軍現在的這個陣形。

戰場就是這樣殘酷,沒有一種可以橫行無敵的戰法,只有相互剋制的戰術。真正的高手相較,其實比得就是臨場應變的實力。

雖然就眼前戰場上的形勢而言是燕、晉雙方平分秋分,但是如果燕軍不能迅速地殺傷晉軍士兵,而讓他們有機會壓制到慕容垂所在的帥陣位置,那麼一旦帥陣被威脅,主帥勢必陷入險境,而軍心隨之浮動,士氣就會下降,相應的晉軍士氣就會上漲,局面將向對燕軍極為不利的方向轉變。

容樓專注觀察敵陣片刻,而後一拎戰馬韁線,在馬上嚮慕容垂施禮,道:“將軍,此刻敵軍在桓溫變陣的調動下已經穩住了陣腳,士氣呈上升趨勢;而我軍反而因優勢被扳回而士氣下降,如果置之不理,照這樣拖下去,恐怕對我軍不利!敵軍此時呈分隊獨立作戰,陣中間的空隙很大,對敵軍主帥的保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