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無拘無束的過活,這次雖為牧場,卻也為裴茗翠的知遇和幫手而來,不然何必低聲下氣的忍受旁人的白眼,宇文化及的陷害。在李志雄,陸安右,甚至太多人的眼中,他得裴閥器重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他能得遇廟堂自然也和裴閥不可分割,可是在蕭布衣眼中,什麼校書郎,秘書郎都算不了什麼,就算是內史侍郎又能如何,最終還不是幾年的風光?為了這幾年的風光,成天在楊廣身邊提心吊膽,以蕭布衣現代人的眼中,實在是划不來。可是裴茗翠的一句蕭兄卻讓蕭布衣覺得辛苦有所值得,最少裴茗翠當他是朋友,他也當作裴茗翠是朋友,朋友二字對他們所做的一切而言,都可以給了一個完滿的解釋,為了朋友做出的一切,就算辛苦點,也是覺得舒暢痛快。
裴家的宅邸算得上蕭布衣目前所見過最奢華的一個宅邸。
實際上,他雖然是個現代人,眼界到了千年前,也是慢慢才開闊起來,由初始山寨的白手起家,到後來的苦心經營,冒著極大的風險去打劫,然後再冒著不可知的危險去經商。在這個亂世中過活,總有莫名的地危險陪伴,想要成功也就要比常人付出的多的多。
他開始還在為幾吊錢和賴三討價還價,後來變的富裕些,甚至可以送尉遲敬德豐厚的盤纏,出塞一行,無論別人如何看,在山寨的兄弟們眼中,少當家都是不負山寨的眾望,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所有的一切得益於他的頭腦,他的出生入死,他的膽大心細,當然也不能否認的是,還有裴閥提供的條件和機會。
機會人人都有,李志雄和陸安右也有,歷山飛和宇文化及也有,可能抓住的只有他蕭布衣一個,他知道草原一路即通,他蕭布衣穩紮穩打,小心行事,牧場幾年發展後,絕對是全天下人眼中的香餑餑,他蕭布衣不反不叛,不爭不搶,可是他要全天下的反王向他來求馬,他有這個信心。
得遇幾大商家後,他混的風生水起,就算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算不上大款,可畢竟也不是赤貧了。可他到了東都後才發現。他雖然算不上赤貧,可若論財富而言,對於京都這些官宦大員而言,他的那點底子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且不說東城客館,也不說皇城富麗,只是裴閥在東都的這個巨宅,那就是太多人一輩子都是難以企及的一個夢。
東都以坊為單位,足足有百坊之多,每坊人口或多或少,有坊人少,卻也有千人之多,有坊人多,比如說市井之地,三市旁的眾坊。以蕭布衣的推算,最少能過萬人,東都如今的繁華,可見一斑。能夠以一人宅邸佔據一坊之地的,東都建立之日後,也只有名臣楊素有這種待遇,不過他後來被楊玄感殃及,如今立德坊收為公用,多是三省六部,九寺五監辦公佔用。一人佔據一坊之地只有楊素,一人佔據半坊之地的也不多,裴矩就是這不多中的一個。
裴家住在進德坊,靠近北城牆根,遠離河渠和集市的喧囂,頗為幽靜。蕭布衣來到之時,守在坊外的兵士見到蕭布衣問都不問,就放他進入了進德坊,因為裴茗翠早有吩咐。
從此門進入,不用打聽裴宅在哪裡,只因為這個方向的宅邸,只有一家!
蕭布衣沒行多遠,就有下人早早的迎了過來,帶著蕭布衣向內行去,穿亭走園,過假山流瀑。
如今天寒,流瀑不再,流出的水被凍住,只有晶瑩如龍般的冰雕在空。陽光一耀,頗為壯觀。一進入進德坊,就聞暗香傳來,蕭布衣四下尋去,見到不遠處臥雪寒梅點點,孤傲開放,散出淡淡的幽香。記起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兩句的時候,蕭布衣突然想到,形容女人的時候世人多用花卉比擬,如果說蒙陳雪是空谷幽蘭,絕代佳人的話,那裴茗翠無疑就是嚴冬寒梅,孤傲淡香,任憑世風冰凝,卻還是不屈不撓的執著。那貝培呢,蕭布衣又想,這是朵帶刺的玫瑰,不好採摘的。
亂想的功夫,下人已經帶著蕭布衣來到一個大院裡面,這裡的佈局居然和馬邑的裴宅大同小異,典雅勝過富麗,一眼望去,百年老樹花稜窗,冬陽暖暖入正堂,遠遠望去,大堂處一桌几椅,簡單處流露著華貴和凝重,裴茗翠正陪一人說話,見到蕭布衣走進來,早就哈哈站起,快步迎了過來,欣慰地望著蕭布衣道:“蕭兄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呀。”
蕭布衣四下望了一眼道:“這裡如果都是蓬蓽,我那住的地方估計只能用狗窩來形容了。”
裴茗翠笑,扭頭道:“世南,你說蕭兄是不是很有趣的那種?”
大堂內坐著的正是虞世南,這多少讓蕭布衣有些詫異,因為根據他的瞭解,虞世基和裴閥向來不和,這有情可原,因為二人都是爭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