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沒有想到那人借力使力,竟然借蕭布衣一抖之力上了樓頂。蕭布衣大恨,怒喝一聲,已經把旗杆扔了出去,只是他旗杆力度使的不對,橫著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擊在酒樓的橫欄上,砸的橫欄木屑紛飛,他這一擊勁道充足,準度卻是差的很遠。
空中一蓬血雨,那人顯然受傷不輕,人在樓頂,身形晃了兩下,已經不見了蹤影。
兵衛這會兒已經催馬趕到,見到那人上了樓頂,不由面面相覷,呼嘯一聲,已經沿著長街策馬過去包抄。方才那人一路催馬,他們倒不虞走失,這是東都城,城門處有兵衛把守,你還能跑馬跑到哪裡?只是蕭布衣一出手,那人上了樓頂,他們騎兵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反倒不易追趕。
蕭布衣見到那人上了樓頂,大皺眉頭,看起來恨不得竄上去捉拿反賊,只是無力如那人般上了樓頂。陡然間心中一動,蕭布衣目光向上,發現兩人在屋脊上沿著反賊的方向奔去,速度之快,實屬罕見。蕭布衣眼尖,已經認出那是方才在酒樓上使用唇語的兩人,不由添了一分心事。
“壯士,你是誰?”陡然間身邊一聲呼喚,蕭布衣轉頭望過去,見到丫環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目光中滿是詫異。
第一百二十六節 皇親國戚
蕭布衣出手不想攔截刺客,而是想要救刺客一命!
他躍下酒樓的時候早就想的明白,刺客騎馬而逃,又被刺了兩槍,想必已經是筋疲力盡,不能高躍,可騎馬逃命在這裡還是找死,現在刺客唯一的出路就是上房頂逃命,重傷也是顧不得。這裡的房子鱗次櫛比,以刺客的功夫從房頂上逃命算得上最後的方法。
他一拳擊斷旗杆,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潛能是無窮無盡,擊斷旗杆的一拳竟然是行有餘力,他力隨意動,揮舞起碗口粗細,頗為沉重的旗杆居然也不費力氣,讓他越來越發覺易筋經的妙處。
蕭布衣跳下樓的時候,早知道這二樓對他而言並非難事,可為了穩妥和掩飾,還是扯著旗杆溜下來,這在楊得志眼中已經算是了不起的功夫,送刺客上房頂的時候,他又特意將旗杆扔的歪斜出去,只是為了掩飾使槍投擲的功夫。
當初他一槍刺死李公子,若是在旗杆上露出半點投擲的神準,難免會惹禍上身。
他是謹慎,多少也有點做賊心虛,只怕李柱國看出自己的武功,懷疑到他身上,這已經是他能給刺客做到的最大極限。可他怎麼說也是為這個什麼公主扶了把轎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但丫環雖然叫著壯士,可看著她的眼神中,居然沒有感謝,甚至可以說是帶有很濃的厭惡。
蕭布衣不明白宮中的丫環脾氣太大還是怎麼的,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因為轉瞬的功夫,丫環的臉上已經浮出了笑容:“壯士,你怎麼了?我在問你話呢。”
蕭布衣微笑道:“在下校書郎蕭布衣。”
“你就是蕭布衣?”丫環微愕。
蕭布衣不解道:“姑娘怎麼了?”
丫環才待說什麼,聽到對面馬蹄聲響起,丫環急急的略過蕭布衣,上前道:“李大人受驚了。”
李柱國棄轎乘馬過來,遠遠看去,面白如玉,三僂長髯。雖是年紀不小,看起來年輕也曾瀟灑過,其實就算現在看起來,臉上也還有俊朗的影子。蕭布衣知道他娶了樂平公主的女兒,想必長的太醜估計女人也不樂意。樂坊的姐兒愛鈔不愛俏,樂平公主的女兒什麼都有,最不缺的就是錢,當然要找個英俊點的老公。蕭布衣已經知道,樂平公主是楊廣的姐姐,不過幾年前隨楊廣西巡的時候已經病死了,這個李柱國要是還不知道收斂的話,只怕沒多久就要去見他丈母孃的。
樂平公主算是個悲劇性的人物,她的老子隋文帝篡了她兒子北周國君的位,她也就由皇后皇太后降級為公主,世上最滑稽的事情也是不過如此。樂平公主後來沒有再嫁,想必是無法接受如此巨大的反差。她能熬到為女兒謀取福利後再死也算是極為堅強的女人。
李柱國的目光從蕭布衣身上掠過,望向了小轎子,下馬施禮道:“刺客讓公主受驚,微臣罪該萬死。”
他雖然是皇親,權傾朝野,不過對公主的禮數倒是不能廢,見公主的態度也算是恭敬,蕭布衣見了,倒覺得這人遠沒有他兒子那般囂張,可以說是個深沉的人物。他自己遇刺,反倒安慰公主,最少表現的是大無畏的精神。
“柱國免禮。”轎子中的公主並沒有出來,只是柔聲道:“方才不知是誰大膽想要行刺?李柱國勞苦功高,竟然有人膽大包天,難道真的沒有了王法嗎?”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