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甚為嬌脆,黃鸝之聲,嚴冬聽起來,讓人心生暖意。
李柱國嘴角一絲苦笑:“臣下也是不知,不過正在讓手下搜尋,只是因為微臣的原因,驚動了公主的鳳駕,實在讓微臣誠惶誠恐。”
“柱國太過謙遜了。”公主勸慰道:“倒是柱國無事,國之幸事。我算不上什麼驚動,不過是轎伕不小心而已,不過多虧了這位壯士相助,不然就是難說了。”
蕭布衣見到金頂玉簾的轎子密不透風,公主卻像對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想必是轎子就算沒有李柱國的鐵板龜殼,也有點觀察轎外的設施。
“還不知道這位壯士高姓大名?”李柱國望著蕭布衣,拱手道。
蕭布衣只能施禮:“在下並非壯士,李大人,我是校書郎蕭布衣。”
他在四方館給人答疑解惑的時候,也是留意了四周大臣的面孔,記得倒的確沒有這個李柱國。想必是楊廣不喜這個柱國,也就沒有找他去四方館。
“哦?”李柱國滿是詫異:“你就是那個揚威四方館的校書郎?”
蕭布衣只好說:“不敢說揚威,只是有天子之威的庇佑。”
李柱國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的光芒,嘴角卻是浮出微笑,很是欣慰的樣子:“沒有想到校書郎不但智謀極高,還是文武全才,實在罕見,方才那個刺客我的護衛都是不能抵擋,偏偏校書郎能夠以一力抗衡,真是讓人意外。看來僕骨揚名一事,倒非虛傳。”
蕭布衣抱拳道:“校書郎實在汗顏,李大人為國為民,實在勞苦功高,校書郎在酒樓上見到竟有人刺殺李大人,氣憤填膺,恨不得為國盡力,擒得賊人。沒有想到的是,弄巧成拙,反倒放走了賊人,實在無能,還請李大人恕罪。”
李柱國哈哈大笑起來,用力拍拍蕭布衣的肩頭:“校書郎,這裡怎麼能有你的責任,按你這麼說,我的那些護衛放走了賊人,不都是成了無能之輩?”
幾個護衛跟上來圍在李柱國的身邊,見到李柱國對蕭布衣的親熱,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一個校書郎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官,可李大人身為柱國。又是封為左光祿大夫,權傾一時,如今廟堂官階榮耀少有人及,除了那個死去的楊素,也就是比他位重一些,這樣的人居然拍了拍蕭布衣的肩頭?
“校書郎絕無此意。”蕭布衣急急的辯解,臉上很是惶恐,心中卻是冷笑,暗道這個李柱國收買人心大有手段。聽他的口氣,倒也不知道他是否猜忌自己放走了刺客。
李柱國嘆息一聲:“我對聖上忠心耿耿,性格耿直,屢次得罪別人,這世上卻總有奸佞之輩對我不滿,實在讓人寒心。”
蕭布衣也跟著嘆息一聲:“在下雖是個小小的校書郎。也對此大為疑惑不解,不過我想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說法不會有錯,李大人萬勿因為這次刺殺消磨了心境才好。”
李柱國緩緩點頭:“校書郎文武雙全,難得是為人謙卑,不好風頭,只做個校書郎實在有點屈才。老夫看來有機會倒要為校書郎鳴不平的。”
蕭布衣愕然,不解其意,李柱國卻是不再望向蕭布衣,又向轎子拱手道:“公主,今日有人行刺,我只怕公主迴轉宮中的途中,還有意外,不如讓老臣派幾個手下護衛公主回宮,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公主見到李柱國和蕭布衣閒聊,也不起駕,聞言道:“不勞李大人費心,李大人千金之軀,還請李大人自重,我要和校書郎說幾句話,恕不奉陪了。”
李柱國轉頭望了蕭布衣一眼,微笑道:“既然如此,老臣告退。”他再施一禮,已經帶著兵衛離開。蕭布衣不知道公主要和自己說什麼,難道真的是自己英雄救美,讓人家一見傾心?轉念一想又覺得好笑,自己不過是扶了下轎子,放走了反賊,若說什麼英雄救美還是八杆子都打不到的。
“校書郎不但智謀極高,還是文武全才,實在罕見。”公主轎子內終於說話。
蕭布衣聽到她和李柱國說的一模一樣,不解其意,只好道:“公主過獎,在下不過是個粗人,會兩下粗淺的把式,雖是個小小的校書郎,見到有人藐視王法,東都城內刺殺朝廷命官也是異常的憤懣,這才出手攔截賊人,全才那是萬萬說不上的。”
“是嗎?”公主說的聲音很輕,“能做出舉頭紅日白雲低,四海五湖皆一望兩句的人,也算是粗人嗎?”
蕭布衣勝在耳力極強,公主說的雖輕,他倒是聽的清清楚楚,不由愕然,沒有想到紅日白雲的影響力如此之強,竟然連這個公主都是聽過。
“校書郎隨口一說而已。”蕭布衣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