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布衣的答覆,苗王的三個兒子卻是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們都不喜歡和蕭布衣合作。李孝恭這些日子的影響,豈是蕭布衣一天能夠消弭。苗王能看到幾十年後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人又有幾個?
很多人,能夠安排完幾天的事情,都已經鼓掌稱慶了。
李孝恭也笑了起來,雖然很淡很輕,但是他亦是覺得到此為止了。他沒有看錯蕭布衣,也沒有猜錯,蕭布衣果然拒絕了大苗王。
有些道路,並非人人能夠走通,他李孝恭決定走的提親道路,蕭布衣是絕對無法模仿。
這裡面最應該受到打擊的就是雲水,可她偏偏還是咯咯直笑,蕭布衣話音才落,她已經搶先問道:“為什麼很難從命,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大苗王沉聲道:“雲水,不得無禮。”
雲水撅起嘴道:“爺爺,現在,無禮的是蕭布衣,你如此盡心盡意的結盟,出手為結盟清除了一切障礙,可需要他表達誠意的時候,他只說了個不能從命,這如何讓人滿意?說穿了,他們是看不起我們,看不起苗人。視我等為低賤之人!就像以前那樣!”
大苗王輕嘆聲道:“我只想西梁王給我個解釋。”
他凝望著蕭布衣。多少有些失落。卻是沒有憤怒。或許經過這些年地風風雨雨。老人看多了世間滄桑。
蕭布衣站在那裡。神色複雜。半晌才道:“方才本王亦是說過,本王出身卑微,不能從命,絕非因為看不起苗人。相反,在本王眼中,眾生平等。雲水身為苗寨郡主,天真美麗,實乃本王見過少有的靈秀女子……”
雲水聽到這裡。想說什麼。終於還是轉過頭去。冷哼了一聲。
蕭布衣含笑道:“本王不能從命。只因為本王數載前。早就許下諾言。要迎娶一女子為正室。此事天下皆知。若有虛言。天人共棄!所以若是因為這裡之事。毀當初諾言。恕本王無能做到!”
大苗王喃喃道:“果真如此……”他說的極為輕微。旁人或許沒有聽到。蕭布衣耳尖。卻聽地清清楚楚。心中暗道。果真如此又是什麼意思?
只是形格勢禁。讓他無暇多想。蕭布衣又道:“本王征討多年。從白手起家。到如今爭雄天下。敵對之人越來越少。跟隨之人越來越多。何也?難道要信本王,非要婚誓才可?非也!他們信本王。只因為信本王誠心一片。不欺天下!想男兒建功立業。當求出正義之師。除奸邪之輩。本王結盟,當求結盟在心,結盟在義。若求結盟在女子身上。不但是對此女子地不公。亦是對結盟信心有染。本王信苗王深明大義。亦想請苗王信本王言出必行。言盡於此。無論結盟成行與否。還請苗王三思和相信本王的誠心一片。”
“諸多借口。”丹巴九終於嘟囔了一句。
大苗王卻是擺擺手,身後苗人靜寂一片,李孝恭一旁暗歎聲,心道蕭布衣這人說的倒是極有蠱惑,怪不得要親身前來。
眾人沉默良久,心中惴惴。大苗王眼望著面前的第六杯茶,沉聲道:“三司,七茶結盟,若有一杯不能成行,七茶結盟是否定會前功盡棄?”
蕭布衣本來已覺得事情再無轉機地可能,但聽此一問,反倒興起了希望。
李孝恭一怔,臉色微變。他雖然對巴蜀的風情極為了解,畢竟還不是土生土長,只知道七茶結盟,必定喝完七茶才能成行。若是缺上一杯,盟誓作罷,哪裡想到過還有其他的說法。想到這裡,心中暗恨,卻又大惑不解,暗想苗王和蕭布衣素無瓜葛,又是為了苗人,極為小心謹慎之人。他和蕭布衣為何只見上一面,就是迫不及待的結盟,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嗎?
他雖聰穎百變,但是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何大苗王會對東都情有獨鍾!
但是無論如何,只要大苗王和蕭布衣結盟,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均是前功盡棄,是以定當想方設法的破壞,不擇手段,轉頭向郎都察殺望過去,李孝恭嘴角帶了絲微笑。
司馬上前一步道:“回苗王,想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先人早明白這個道理,何為七茶結盟,為何要敬七杯?只因結盟一事,關係子孫之事,只求小心謹慎,諸多考慮,這才需三思而後行。可悲我世人,憂患苦多,七茶所提要求,難免有無法做到,其中若有一環無法做到,可由三司祭祀和聖女共同協商,若覺得對方解釋合理,亦可重提要求!是以西梁王即便婉拒大苗王所求,但還有迴旋的餘地。”
蕭布衣聞言暗喜,蕭舒了口氣,李孝恭卻是臉色微變。
馬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