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司馬給與解釋,合情合理,雖以前從未聽過,但亦覺得苗人倒也通情達理。只是一旁聽司馬說地文縐縐的,不由大為詫異。原來蕭布衣雖說眾生平等,可在中原人看來,苗人一直都是蠻夷之人,不通禮節,但是這個司馬旁徵博引,振振有詞,說辭不讓他們,倒是件極為古怪的事情。
大苗王聽完司馬的解釋,不動聲色道:“我方才聽西梁王的確誠心一片,既然有此規矩,就請西梁王到聖女祭祀前。再定結盟之事,不知道西梁王意下如何?”
蕭布衣暗喜。正色道:“本王多謝苗王大義。”
大苗王沉吟片刻,“只是要見聖女,還需在十日之後,不知道西梁王可否等得?”
蕭布衣微愕,不知道為何還要延續十日才能見到聖女,可為山九仞,當不會功虧一簣。只要有希望,他當然不會輕言放棄,“本王等得!”
大苗王點頭道:“既然如此,一切等到見聖女祭祀後再做決定!西梁王,蒼溪苗寨簡陋非常,若西梁王不嫌簡慢,不如在這裡暫且休息如何?”
蕭布衣感激道:“恭敬不如從命!”
李孝恭卻是恨到骨頭中,大苗王把蕭布衣安排在蒼溪苗寨,自己再要動手,那是極有難度。難道說大苗王早就有意和蕭布衣結盟。這才諸多便利?
恨恨的出了苗寨,君集早早迎上來,“郡王。進展如何?”
其實不用問,見到李孝恭笑容中的冷意,君集已經明白了一切,李孝恭素來淡定自若,可出了苗寨,雖還是笑。拳頭卻已握緊,這說明事情大為不順。
聽李孝恭將七茶結盟一事說完,君集也吸了口涼氣,半晌才安慰道:“郡王,七茶結盟絕非易事,最後三關當是一關難過一關,蕭布衣在第六杯受阻,就算重提,他也未必能夠透過。”
李孝恭收斂笑容。仰天長嘆道:“君集此言差矣。大苗王都肯收回要求,依我看來。這結盟一事,其實早無障礙。什麼聖女、祭祀一說,均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想聖女是大苗王立下,祭祀又是跟隨大苗王多年,如是大苗王有意結盟,他們二人怎會為難?”
君集皺眉道:“郡王,難道……我等辛苦這久,終歸要無功而返嗎?這個大苗王,就算蕭前來,都是不能動大苗王結盟之心,為何蕭布衣一來,他竟然也趕到了蒼溪?”
李孝恭皺眉道:“此事我亦百思不得其解,我方才問了郎都察殺,據他所言,大苗王這段日子的確從未和外族人接觸,至於立聖女一事,更是讓人莫名其妙。”
君集也是長嘆一聲,“郡王……莫非我們再無還手之力了嗎?”
他實在有點輸的心不甘情不願,想幾日前,他們還是佔盡了上風,蕭布衣還是惶惶而逃,看似沒有半分挽回的餘地,哪裡想到奇峰突起,只是一日地功夫,惶惶難安地竟然變成了他們!
李孝恭長舒一口氣,臉上又是露出難測的笑容,“君集,你可記得我說過,不到最後一刻,勝負難料。”
君集精神一振,“郡王難道還有奇招未出?”
李孝恭喃喃道:“不到最後,我也實在不想玉石俱焚。我只盼最後一杯茶,蕭布衣終究還是喝不到,可若是苗人不知好歹,真的不分輕重,讓蕭布衣喝到的話,只能說是彼此的不幸。”
“玉石俱焚?”君集喃喃自語,心中有了寒意。這段日子,他一直跟在李孝恭身邊,知道他從不無的放矢,他既然說出是玉石俱焚,只怕苗人真的要有極大的災難。但是未防大苗王不滿,他們只帶數百精銳前來,這些人對付苗人,那還是遠遠不夠。再說現在蕭布衣亦是相助苗人,他實在想不到李孝恭能有什麼手段。
李孝恭卻是不語,良久才道:“唐王那面可有什麼訊息?”
君集回過神來,“啟稟郡王,唐王有訊息傳來,如今已是開春時分,西秦霸王薛舉親率十萬大軍再襲關中,如今已為亂涇州……”
李孝恭點點頭,卻不言語,他還在想著巴蜀一事。
君集微笑道:“上次薛仁果率三十萬大軍激戰扶風,結果還是大敗而歸,這次薛舉只帶十萬人……”
“等等。”李孝恭回過神來,臉色微變道:“這次帶兵是薛舉嗎?”
君集點頭道:“是呀,兒子去年打了個大敗仗,老子當然要扳回這個面子。不過薛仁果三十萬大軍都是丟盔卸甲,這次想必也是不行。”
李孝恭卻是皺眉道:“難道蕭布衣神機妙算如此?”
君集不解道:“郡王說什麼?”
李孝恭有了凝重,“當初我見他之時,他說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