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聖上面前,你莫要信口雌黃!”
長孫無忌不理李元吉,怒對李淵道:“微臣若有一句謊言,願受千刀萬剮。”
長孫無忌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實在因為這妹子是長孫家的掌上明珠,眾人呵護還來不及,受李元吉欺辱,長孫無忌如何能善罷甘休。再說事關李世民,長孫無忌也不想善了。
李淵心頭一沉,知道事情極為棘手。這件事他已經問不下去,這時候只能想解決之道才行。
沒想到自己殫精竭力的解決天下大事,卻總被這些家事幹擾。李淵怒火上湧,可見到李元吉臉上的疤痕,心中又是一軟。對於這個兒子,為何如此疼愛,他是心知肚明。可長孫無忌代表長孫家族,長孫家是名門望族,如今理虧在自己,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在這時候惹長孫家怒火。李淵正左右為難之際,李元吉不知進退,叫道:“你胡說,我只是找觀音婢閒聊幾句。她看不起我,對我視而不見……我……”
李淵怒不可遏,回一記耳光打下去。
“啪”的一聲響,李元吉沒防備,被一記耳光打倒在地,嘴角溢血。他眼中滿是駭然之色,因為從記事以來,父親對他從未沒有下過如此重手!他雖桀驁,卻一點不笨,知道這次李淵真的動了肝火。
伸手拔劍,一泓亮指李元吉,劍尖微顫,如蛇一般。李淵怒道:“這種事情你也做的出來,畜生今天我就宰了你!”
李元吉以為父親動了真怒,坐在地上以手撐地,嚇的連連後退。李淵目光斜睨,見到一人已到,厲喝道:“畜生,還不束手!”
他一劍刺過去,李元吉生死攸關,也嚇的糊塗,竟然向李淵撲去,哀聲道:“爹,饒命呀,下次我不敢了。”
李淵微凜,暗罵李元吉蠢不可及,竟然閃躲都不會。他哪裡知道,自己假戲真做,李元吉早嚇的暈了,只想求饒,哪裡想到閃躲!
眼看這一劍就要刺到李元吉身上,一人橫向衝過來,高叫道:“聖上手下留情!”
“嗤”地一聲響,長劍已刺在那人的手臂上。李淵手一顫,寶劍落地。他本就不想殺了兒子,可無法對長孫家交代,不得不做戲。見那人撲來,早就收了勁道,可那人護人心切,撲的太快,李淵收劍不及,還是刺的那人手臂鮮橫流。
“裴僕射,你怎麼了?”李淵假裝詫異,一把握住裴寂的手臂。
來救李元吉性命的正是尚書僕射裴寂,李淵要非看到他已到了門外,也不會拔劍去殺李元吉。沒有誰比他明白裴寂,也沒有人比裴寂明白李淵。李淵知道,自己出手,裴寂必攔,而裴寂果真沒有辜負李淵的心意。
“快傳御醫來。”李淵神色緊張,裝作將兒子的事情忘在一旁,裴寂卻還沒有忘,苦笑道:“聖上,老臣這點傷不妨事,匆匆趕來,是因為齊王雖行事荒唐,但罪不該死。”
李淵佯怒道:“這畜牲竟然對無垢動手動腳,還不該殺?”
裴寂苦笑道:“好在大錯未成,據老臣所知,齊王和無垢路上偶遇,動了口角,當然……”見到長孫無忌噴火的雙眸,裴寂心頭一顫,含糊道:“齊王出言太過,無垢賢良淑德,一再忍讓,可齊王就認為無垢看不起他,是以又罵什麼觀音……難聽地話,無垢能忍,下人卻都動了拳腳,齊王一怒之下,就將無垢帶回府上說要教訓一頓。不到府上的時候,無忌帶人趕到,救下了無垢,元吉動粗,將無垢手臂弄傷,可無垢也抓了元吉臉上一把,這也算扯平了,無忌,老夫沒有偏袒哪方吧?”
長孫無忌怒道:“你的確沒有偏袒,你根本就是站在齊王那邊!我趕到了,一切無事,我沒有趕到呢?”
裴寂咳嗽一聲,知道一個長孫無忌好擺平,可在關中,長孫家已經根深蒂固。眼下關中已人心惶惶,這件事處理不好,惹怒了一直堅定支援李淵的長孫閥,外戰未平,內亂又起,那無疑火上澆油,含混道:“這個……沒發生的事情,老夫不敢臆斷,聖上責罰了元吉。無忌,一人退一步好不好?”
長孫無忌還待再說,李淵已道:“把元吉這逆子拖出去,重責二十大板,然後關起來!”李元吉哀嚎不已,李淵不為所動,等到將李元吉拖出去後,李淵和顏悅色的對長孫無垢道:“無垢,傷的重不重?”他避重就輕來問,長孫無垢雖是委屈,還是喏喏道:“聖上,無垢……不妨事了。”
李淵嘆道:“無垢賢惠,識大體,朕甚感寬慰。無忌,這件事的確是元吉的不是,朕……管教無方,代他向你賠罪了,”
長孫無忌只能跪倒道:“微臣不敢。”
“既然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