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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啞口無言，沒到當年之事竟有這麼多曲折。李淵又道：“裴僕射，我對如意歉仄，她臨死前說不怨我……”說到這裡，李淵老眼含淚，“她因我而死。見到我後，還安慰我，說不怨我，我怎能無動於衷？臨死前只求我一件事，讓我好好的照顧元吉，我怎能不答應呢？一直念及往事，對元吉難免就溺愛些。”

嘆口氣，李淵道：“裴僕射，我今天和你說這些，只是想你幫我照看元吉，莫要讓他再惹是非。等我安心平定天下後，再談其他，我知道……你是個口風嚴密的人，所以才對你說，這些事，我就算對建成都沒有說。”

裴寂跪倒施禮道：“老聖上重託，當知如何去做。”

李淵扶起裴寂，舒口氣道：“憋了我多年的心事，今朝說出，總算快意。”見裴寂欲言又止，問道：“裴僕射，你有什麼不解之事？”

裴寂小心翼翼道：“元吉的身份老臣是清楚了，可是……玄霸呢，老臣總覺得聖上待他很是怪異，老臣不是多事，而是覺得禍起蕭牆，為禍之厲只怕無窮。”

李淵臉色已沉下來，陰冷如鉛雲。

裴寂見狀，慌忙道：“老臣失言，請聖上恕罪。”

李淵冷哼一聲，“裴僕射，我不是怒你，而是對當年之事後悔不迭。”

裴寂見狀，不敢多問。李淵四下看了眼，見左右無人，這才嘆道：“其實玄霸……”猶豫良久，這才道：“裴僕射，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朕準備讓你做件事情，不知可行？”

裴寂跪倒道：“聖上何出此言？只要聖上有令，老臣赴湯蹈火，絕不敢辭。”

李淵望了裴寂良久，拉起了他道：“這件事需絕對的保守秘密。朕除了你之外，還真的找不到旁人來託付，也不想對人說起這件事。”李淵口氣凝重，裴寂額頭已滲出汗水，“老臣只怕辜負聖上的重託，當年在太原一役，老臣丟盔卸甲，早就後悔不迭。”

“這次並非領軍，而是傳令。”李淵道：“其餘的一切，都已準備穩妥，朕需要一個向建成說清真相的人，也需要一個極其穩妥的人。”

“聖上要我對太子說什麼？”裴寂忍不住問。

“告訴他，玄霸並非他的親生弟弟。”李淵一字字道。

裴寂身軀一震，汗水滴落，“這……這個……太子可信？”其實不要說李建成能不能相信，裴寂聽到這個訊息後，亦是難以置信。

一切太不可思議。可一想到李淵對李玄霸的態度，似乎又早有預兆。

“你說了，加上朕的旨意，他就會信，”李淵沉聲道。

裴寂問，“太子還在京師，聖上為何不對他親口說出此事？”

李淵道：“時機未到，我只怕說出來，建成還不能藏住心事。他若知道真相，就算他不說，待玄霸的態度肯定也有差別。玄霸心思聰穎，說不準會看出破綻，起了防備之心。所以就算建成問我之時，我都沒有告訴他真相。我並不要你現在告訴他真相，只想讓你等恰當的機會和他說明。”

裴寂不知為何，心底湧起一股寒意。李淵如此處心積慮，連太子都一塊瞞過，心思可謂深沉。自己雖得他器重，但參其中，是福是禍？

“裴僕射，你還記得當初竇後懷了世民後，就一直閉門不出嗎？”李淵問道。

裴寂回憶片刻，點頭道：“的確如此。當初竇後說見風頭痛的厲害，我那段時間去找你，也見不到她。”

李淵緩緩道：“其實她那段時間根本沒有頭痛，而是遇到了宇文箐。當時我在家中，一直心中惴惴，如頭懸刀劍。”

裴寂詫異道：“宇文箐，可否是千金公主的三妹？”

李淵點頭道：“你想的不錯，她和竇後本來就是姑表親。”

裴寂想了下，點頭道：“宇文家龍子龍孫多遭大難，文帝自從奪位後，對宇文姓多有猜忌。聽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