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永昌帝擺了擺手,示意李熙坐下,輕聲說道:“拿不到楚惟一朕到也不覺得奇怪,他必竟曾經是你皇爺爺身邊的第一護衛,龍衛是他手把手帶出來的。朕現在頭疼的是,容錦被朕關進了天牢,就這樣放她出來,朕臉上無光,不放……”
永昌帝一臉為難的看向李熙。
李熙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永昌帝的為難。
容錦關係到傳國玉璽的下落,略施小懲沒關係,但若是鬧大了,確是難以收場。
“熙兒,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李熙搖了搖頭。
永昌帝默了一默,輕聲對李熙說道:“熙兒,朕將容錦指給你,如何?”
李熙霍然抬頭看向永昌帝,“父皇……”
“你是東宮太子,朕百年之後這李室江山終是要交到你手裡的。”永昌帝看向李熙,輕聲說道:“楚惟一也好,那個神秘女子也罷,這些與玉璽扯上關係的人,都與容錦或多或少的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你納了容錦,等於就掌握住他們。且,朕也可以對容錦說,是你感其當日救命之恩,向朕求情,朕這才赦了她的罪,並且法外開恩,賜她太子良娣!”
李熙溫文如玉的臉上,這會子哪裡還有往日的溫文爾雅,一張臉,先是漲紅如紫,續而又是青白如紙,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
“可是……”
“怎麼?”永昌帝擰了眉頭看向李熙,“你不願意?”
“不是!”李熙連忙搖頭道:“非是兒臣不願意,而是……”
見李熙默然下來,不再往下說。
永昌帝不由便擰了眉頭,問道:“而是什麼?”
李熙咬了咬牙,眸底閃過一抹毅然之色,輕聲說道:“父皇當日曾提起要將容錦指給二皇弟,兒臣怕,若是兒臣應了父皇之意,會讓二皇弟他心生間隙。”
永昌帝看向李熙的目光不由便柔和了幾分。
“你想多了,朕當日不過是戲言,再說,你二皇弟那朕也不曾提起過,他哪裡會知道!”
李熙還待再說,永昌帝卻已經是擺手說道:“好了,朕意已決,這就讓馮壽前往天牢,將朕的旨意傳給容錦。”
話落,便要喊了馮壽進來。
“父皇!”李熙趕在永昌帝喊人前,出聲喊道。
永昌帝面帶不悅的看向李熙,“又怎麼了?”
“父皇,”李熙作惶恐狀,起身向永昌帝抱拳說道:“父皇可能不知道,月前永寧郡主曾要貼過招親告示,兒臣怕,怕她並不樂意父皇指的這門親事!”
“那豈不是更好!”永昌帝翹了唇角淡淡道。
李熙不解的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冷笑著說道:“抗旨不遵,朕就讓她一輩子呆在天牢裡好了!”
李熙:“……”
原來,所謂指婚是假,而需要一個由頭將容錦禁固在天牢才是真!
可是……可是,父皇,您真的覺得一切會如您所願嗎?
……
天牢。
“這都是什麼地方啊!”南樓捏著鼻子,恨恨的踢著腳下那些發黴散發出一股腐敗氣息的稻草和棉絮,不滿的對容錦說道:“姑娘,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憑什麼乖乖的聽狗皇帝的話啊……你看看,看看,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容錦抬頭看了眼陰暗潮溼,高高的牆上只留一個一尺見方的視窗,長不過二丈,寬不過一丈的囚室,對一臉忿忿之色的南樓說道:“好了,來都來了,安心住下吧。”
“什麼!”南樓霍然轉身看向揀了塊乾淨位置坐下的容錦,漲紅了臉,道:“姑娘,你不會是打算在這住個三五載的吧?”
“這可說不定!”容錦笑盈盈的看向南樓,“萬一皇上真在我們府裡抓住了那個勞什子的楚惟一,說不得我們還真就得把這牢底坐穿了!”
“楚叔才沒那麼傻呢!”南樓才要大聲喊出來,眼角的餘光覷到柵欄外,那不住來回巡視的衙役,硬生生嚥下了到了嘴邊的話,幾步走到容錦身邊,壓了嗓子,以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姑娘,楚叔不會那麼傻束手待擒的,你放心好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容錦笑眯眯的安慰著南樓,“所以,你就權當是天牢一日遊,來放鬆下心情的好了!”
“天牢一日遊!”南樓瞪圓了眼睛看向容錦,“放鬆心情?姑娘,你可真愛說笑!”
容錦對上南樓忿然不甘無奈的臉,嘿嘿笑了笑,抬頭朝那一尺見方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