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兒郎,穆清如此撩撥,宋修遠再也按耐不住,一手攬過穆清的腰肢,一手穿過她的膝窩,直接將人抱入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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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穆清便請來了惠州城裡的三位女大夫,一起為阿眉看傷。有同僚在場,先前的那位女大夫為了自己的招牌,不好意思再信口雌黃,只得道阿眉的傷口已好了大半,移回刺史府亦無大礙。
穆清狀似鬆了口氣,笑著看向王氏:“阿眉無事便好。”
王氏知曉穆清已下了逐客令。她從女兒口中得知鎮威侯夫人扣下了那張帕子,縱然心有不甘,但為了女兒的名聲,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帶著阿眉回了刺史府。
☆、折柳
王氏母女回府的同一日,姜懷瑾便將宋修遠查出的實據與自己這數日來命人探出的資訊細細比對,整理成三份一模一樣的摺子。
郭仁廉政的名聲在外,且他做事滴水不漏,為了抓到他的把柄,著實費了宋修遠一番功夫。但是郭仁大抵沒有料到王氏呈給了穆清一顆清潤光澤的血玉南紅珠。
血玉南紅珠產自越國會稽郡,約莫萬顆珠蚌中才會產出一顆血紅珠。血紅珠大抵駭狀殊形,這時候便由巧匠混入血玉打磨成圓潤珠飾。上等的血玉南紅珠通透潤澤,血玉的通透與珍珠的光潤兼而有之,是真真正正萬里挑一的珍品。王氏給穆清的這一顆血玉南紅珠指甲蓋打小,墜在簪釵步搖上極為好看。
彼時阿眉住進宅子不過三五日,王氏見穆清為人柔善好說話,便想著刻意討好穆清,全然不曾料到穆清那副軟糯的模樣不過逢場作戲,亦沒想到穆清如此不看重這顆品貌上佳的珠子。當天夜裡穆清便將這顆來之不易的血玉南紅珠給了宋修遠。這樣一件珍品出現在了刺史府的庫房裡,著實很是蹊蹺。
順著這顆血玉南紅珠,宋修遠很快挖出了郭仁把控的商路,再順著這些,一路查到了京城與河北道。
郭仁只是一枚小小的蝦子,順著他能夠抓起一串螃蟹。故而姜懷瑾思慮良久,將一份摺子呈給明安帝,一份秘密送至御史臺燕未辭手中。
給明安帝的那份摺子走的是正常路子,故而輾轉□□日後才傳至京中,在這期間,不少朝堂重臣早已嗅到了動靜。
郭仁暴露,他身後的那兩條路子自然而然便也沉不住氣了。趁著明安帝尚未將聖旨下到御史臺徹查此事,東宮便暗中派人救下郭仁,保住他身後的商路與那些不能為人所知的密謀。只是還未到惠州,東宮暗衛卻發覺黔中道早已為姜懷瑾所控制,甚至郭仁與外界的聯絡,亦被人在暗中斬斷。
且他們在黔中外圍發現了不少御史臺手下的人,如此更不便直面交鋒。
姜懷信從暗探處得了信,思慮良久,顯而易見宣王府已與鎮威侯府結盟,但是鎮威侯職在軍中,從前從未涉過黨爭的渾水。那麼黔中道外御史臺的人。。。。。。莫非是明安帝給御史臺下了密令?覺得深有可能,姜懷信終於提筆給遠在涼國王庭的皇妹寧胡公主提筆寫了封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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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六月,纏綿於黔南數月的雨水方才漸漸息了。
郭氏的院子裡植了顆柳樹,隨著暑意漸盛,柳枝亦愈發繁盛。青衿素來眼尖,前幾日在枝丫上發現了一個鳥窩。許是昨夜颳了風,竟掉了只小麻雀下來。等了大半日,不見雌鳥來拾這隻小麻雀,穆清終於按捺不住,捧著麻雀撩起衣裙便要上樹。
爬樹游水之類的事,從前她在華鎣皆做了個遍。但是看著院中的丫鬟僕婦,穆清捧著小麻雀,思慮一番,還是命青衿喚人取來了木梯。
眼下她還在郭氏的宅子裡,在這些僕役面前,仍需端著鎮威侯夫人的架子。
宋修遠回到院中的時候,正見到穆清一手提著衣裙,一手扶著柳枝,一步一步地爬下木梯。
穆清聽見動靜,轉過身子,卻見宋修遠不知何時回了宅子,夾風攜塵,似匆匆打馬趕來。見穆清在院內折柳,他便生生止了步伐,站在園中凝視著穆清。
眼下不過未時一刻,平日的這個時辰,宋修遠都在衙署內處理公務。且隨著郭仁暴露,穆清知曉近幾日他與姜懷瑾愈發繁忙,既要處理安置黔中道的水患,又要料理郭仁留下的爛攤子,不知不覺地收權,還要從剩餘的職官中推舉能人賢者暫理惠州刺史一職。
宋修遠不是愣頭青,若無要事,不會無緣無故跑回來。
穆清心中訝異,一不留神,手上使了勁,竟將那條帶了點兒嫩芽的柳枝折了下來。
穆清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