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時間與空間錯位造成的,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了,又怎麼能相信呢?
對於前一世是女強人的白霄,在發現這些糾結後已經談不上是驚是喜了。驚與喜這兩種強烈的情緒早已經在上一世的官場裡打磨成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了。
倒是這具身體的本身給白霄帶來了一點點震撼。
首先是年齡,從四十七歲的中老年婦女變成了二十一歲的青年女子,比她那一世的兒子還要小一歲,這白撿了二十多年的大好時光,只要是女人,哪會有不動心的。
其次是身份,從一個即將身敗名裂的貪官變成了一所名牌大學經濟學專業即將畢業的大學生,這已經不能用便宜來形容了,這無疑是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所在,在她的靈魂進入到這具身體以後,她就想好了,新的一世,她要為她自己好好地活著。
再次,這裡雖是女尊男卑的社會,卻不是落後的古代,相反,這裡很現代,有電話,有電車,有抽水馬桶,還有寫字樓,很像所來時空的公元十九世紀,這裡實行君主立憲制,雖然有女王,但卻像英國和日本一樣,王不是最高的統治者,有內閣、有首相還有所謂的民主選舉。
因此,這裡的一切讓白霄並不覺得陌生,才會在短短月餘就把生活掌控得妥當,沒有露出絲毫的馬腳。
上一世做過女市長的白霄,自是沒少看過家庭暴力,白霄本身也算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當然,還沒有哪個男人敢出手打白霄,白霄經歷的是家庭暴力的最高境界,——冷暴力。
白霄和她上一世的丈夫貌合神離很多年,不管外面怎麼風光的白霄,回到家裡面對的永遠是一張死人臉,要不是為了政治前途,白霄早就一紙離婚協議把自己丈夫告上法庭,炒了自己丈夫的魷魚了。
可讓白霄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她來到了復元時空,她又和家庭暴力扯上聯絡了,不過,這一次她不是主角而成了旁觀者。
白霄在白家是二女,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叫白霆,那是一個比白霄高出一頭,膀大腰圓的健碩女子,用白霄的形容,看到了白霆,就相當於看到了一頭西伯利亞標熊。就是這樣一頭棕熊卻娶了一隻溫順的綿羊當夫郎。
復元時空裡,女子是可以一妻多夫的,女子有任何理由娶夫休夫,男子卻沒有任何理由背叛忤逆妻主,否則,就是罪過,是要被送進監獄的。
在家裡,男子要稱自己的妻子為妻主大人,稱妻子的妹妹為姨主大人,於是,白霄在初來異時空後,就光榮地成了某人的姨主大人。
對於大人這個尾綴,白霄每次聽到都是一頭的黑線,可她的姐夫澤吾卻每次都一板一眼、異常恭順地叫她,這是白霄來到這裡後最令白霄不能適應的事,卻又無力改變。
順天者昌,順地者榮,順時者福,順勢者祿,從政那麼久,白霄怎能不清楚這些道理,既然來到這裡,就得順應這裡,能生存下去已經不錯了,又何談改變什麼呢?
漠視一切吧,又不是沒有漠視過!但總有漠視不了的東西,比如:一個熊一樣的女人對一隻羊一樣的男人持續的暴力虐打。
“讓你叫,讓你哭,結婚八年了,你連個女兒都給生不出來,留著你還有什麼用,賤貨!我明天就寫休書,你帶著那個賠錢貨給老孃滾!”
噼裡啪啦的鞭打聲,混著男人低低哭泣的哀求聲,就這麼打破了中午美好的時光。
像這樣的事,白霄來到這裡,已經看過四、五次了。前幾次白霄都沒有理睬,假裝聽不到或是乾脆地躲出去,但這一次……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白霄實在忍不住了,“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她很不想管閒事,但這件閒事已經到了非管不可的地步了。白霄倒不是心疼被打的人,兩世裡,除了自己的寶貝兒子,白霄就沒為誰心疼過,她只是實在無法忍受虐打產生的噪音,她的午休啊——,在連續寫了一個禮拜論文後,惟一一個清閒的午休……
沒有誰是能陪誰一輩子的,永遠不會離棄自己的,唯有自己。
家裡學校
像男權社會里女人的卑賤一樣,女權世界裡,男人同樣不值錢,哪怕這個男人已經為他的妻主生育了一個兒子,有了八年婚齡,卻仍是做為女人的發洩工具存在於這個家庭的。
他捱打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替他出頭,他的公公婆婆既使聽到了,也會裝作沒聽到,或許也和前幾次白霄遇到這個情景一樣,早早地躲出去了。
聽到傳來越來越重的聲響,白霄也意識到自己要是不去看一看,那男人真有可能被棕熊白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