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勿勿起床披了一件衣服,胡亂地穿上拖鞋。
白霄一把拉開自己的房門,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門口會有人站著,差點和站在那裡的人撞個滿懷。
“大哥!”
站在門口垂頭斂目的男子也被白霄突然開門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驚慌地說:“小妹,我……”
“你有事?”
大哥叫白霧,今年二十六歲了,在這個時空,這個年齡早應是幾個孩子的爹了,可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他的右腿是殘的,出生時胎帶來的,就因為這個毛病,相親數次,沒有一次成功的,成了這個普通家庭裡最大的心病。
白霄現在所住的地方是母親白之琳十五年前廠子分的樓房,三室一廳,白霆一間,白霄一間,白之琳夫妻兩個一間,因為是頂樓,還帶著一間狹小的閣樓,白霧就住在閣樓裡。
平時,白霧都很少下閣樓的,也很少和家裡人說話,在白霄的印象裡,白霧是個寡言的男子,在這個家裡完全沒有存在感,以至於白霄的靈魂穿來半個月,都沒有發現家裡除了姐姐,自己竟還有一個哥哥。
“小妹,求……求你……去大姐房間拉一拉吧,大姐會把姐夫打死的!”
磕磕絆絆地說完這句話,白霧長出了一口氣,眼眸也悄悄抬起,看向了小妹。
白霧是非常害怕這個妹妹的,自己是這個家裡的恥辱,而妹妹白霄卻是這個家裡的驕傲。
想想以前,妹妹看自己的目光都是不屑的,滿眼的輕視和不喜溢於言表,因此妹妹每次從學校回來,他都是躲回閣樓,不下來的。
他不想惹妹妹不高興,若是妹妹不高興了,母親和父親也會不高興,日子會過得更艱難的,今天若不是為了姐夫澤吾,他是萬不敢來打擾白霄的。
“我正打算過去!”
白霄聲音平淡,回看白霧的目光和聲音一樣平靜。
在前一世裡,白霄是半個孤兒,父母死於文化大革命,也沒有兄弟姐妹,浩劫過後,她在父母原來戰友的關照下,參了軍,沒兩年又入了黨,結婚生子轉業復員,一切都像是理所應當,除了兒子,白霄的頭腦裡沒有親情的概念。她並不愛丈夫,當初之所以結婚,也是覺得應該結婚了,且介紹人是那個曾關照過她的長輩,家對於白霄是淡薄地存在著的。
很意外地來到這裡,有了現在的生命,重活這一世裡,上一世淡薄的東西,這一世裡卻是濃烈地存在著的。
不但有了父母,還有了兄弟姐妹,怎麼樣妥當地處理這些關係,白霄還是處於觀望狀態的。
自己繼承了原白霄的身體,卻不想繼承原白霄的性情,但又不能完全展露自己原先的性子,一切只能順其自然,慢慢摸索,因此,這一個月裡,她對誰都是淡淡的態度,平和的相處,用白霄自己的想法,——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嗯!”
聽了妹妹白霄的話,白霧顯得很激動,或許是沒有想到白霄也是打算管的,畢竟妹妹以前對這些都是視而不見的。若說自己在這個家裡生活得艱難,也只是心理上的,家裡人雖然對自己唉聲嘆氣,卻不會出現被打的情況,可姐夫就完全不同了,捱打比吃飯的次數還多,同是男兒,白霧是同情姐夫的,可他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他不敢去勸,相對於怕妹妹,他更怕那個虎背熊腰的姐姐。
白霄繞過擋在自己面前,直愣愣似乎忘了動的白霧,走到了對面姐姐的臥房門口,重重地敲了兩下門,沒有反應,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並在敲的同時大聲喊道:“姐,我可以進去嗎?”
“什麼事?”
氣洶洶的吼聲從屋裡傳了出來,鞭聲暫時停住了。
“我……不打擾你們吧?那個……我的校服髒了,想讓姐夫幫我洗了,明天早上照畢業像的時候要穿!”
白霄可不想讓白霆誤會,她這個當妹妹的要插手姐姐房裡的事,不管在哪個時空,勸架與拉架都是一門學問,哄不好,不但好心得不了好報,還會惹來一身騷的。
白霄用洗校服這個理由是比較妥當的。
在復元時空裡,女人是絕不能做家事的,一個女子若是洗衣做飯縫衣補襪,會被周圍的人嘲笑的,以為是沒本事、窩囊的表現。家事通常都是家裡的男子來做。
“讓哥幫你洗!”
白霄就知道白霆會這麼說,她早就想好應對的話了,連忙說:“哥要幫我縫裡面穿的白襯衫。”
白霄說完,裡屋有了短暫的寂靜,十幾秒後,房門被人從裡面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