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索比放下褲腿。“這要看主人是誰,但奴隸主總不是好東西。”
“可是為什麼沒有誰做點什麼?”
索比聳了聳肩,說:“離得太遠了。”
“不過——”說到這裡,她父親從後面車廂裡出來了。
“你們好,孩子們。旅途愉快嗎,索爾?”
“很愉快,先生。風景美極了。”
“洛磯山脈比喜馬拉雅山差遠了,可我們的特頓山倒確實非常漂亮……你看,就在那裡。我們快到家了。”他又用手指著說,“看見了嗎?那就是魯德貝克。”
“那座城市也叫魯德貝克?”
“它以前叫約翰遜洞什麼的,那時它還只是個村莊。但我不是說魯德貝克市,我是在說我們的家——你的家——‘魯德貝克’。你可以見到湖泊上面那座高樓……大特頓山就在它後面,那是世界上最雄偉的背景。你是魯德貝克市魯德貝克鎮的魯德貝克……你父親管你叫‘魯德貝克三次方’……可惜這個名字還沒有叫熟他就走了。我喜歡這個名字,像一串雷鳴。現在,魯德貝克又回到魯德貝克了,真是太好了。”
回家以後,索比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先是淋浴,然後進入熱水池,最後來到不冷不熱的游泳池,他在裡面感到涼爽多了,不過很小心,因為他從來沒有學過游泳。
以前他從未有過貼身男僕。到了魯德貝克後,他發現這裡住著好幾十個人。當然與建築的規模相比,這個數量不算很多。但他開始意識到,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是僕人。他吃了一驚,但還沒到大吃一驚的地步,因為他知道,朱布林有錢人家也有許許多多奴隸。這時的他還沒有想到,在地球上,活生生的僕人是一種最大的浪費,也是最大的奢華,其程度勝於朱布林有錢人的轎子,更是遠勝於貿易商大聚會中各項招待節目。他只覺得這些僕人使他心神不安。他現在有三個僕人。他拒絕他們幫自己洗澡,可最後還是讓他們幫他颳了鬍子,因為他們只有傳統的摺疊式剃刀,而他自己的電動剃鬚刀插上魯德貝克電源以後毫無反應。除此之外,他只在著裝時才聽取他們的建議。
放在衣櫃裡給他穿的衣服並不十分合身,首席男僕為他重新改做了一下,並輕聲向他表示歉意。他給索比穿上盛裝,並在緊身衣上鑲了花邊飾帶。這時過來另一個男僕,說:“威姆斯比先生向魯德貝克致意,並請他到大廳去。”
索比跟在僕人後面,一邊走一邊默記路線。
傑克伯伯身穿黑紅色衣服,正和萊達一起等在那裡。萊達身著……索比也講不清楚,因為她的服裝顏色一直在變,有些地方穿得很露。他一眼發現,她身上戴的寶石飾物是從芬斯特買來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西蘇號運過來的。嗯,說不定,這些小玩意兒還是他在西蘇號親手登記入冊的呢!
傑克伯伯快活地說:“你來了,孩子!休息以後精神恢復了嗎?我們只是舉行一個家宴,不會把你搞得很累的。”
來吃飯的人共有12位,主人先在大廳裡歡迎大家到來,隨著音樂聲起,腳步輕盈的僕人遞上飲料和開胃小吃,這時又出現了其他一些人。“魯德貝克家的魯德貝克,這位是威爾克斯女士,你的姑媽珍妮弗,孩子,她是從紐西蘭來看你的。”“魯德貝克家的魯德貝克,這兩位是布魯德法官和布魯德太太,法官是我們家的法律總顧問。”等等。索比一邊用腦子記姓名,一邊留心對方的面孔,心裡想,其實這兒也跟西蘇家庭一樣,只不過這些親戚的稱呼不像西蘇號那樣,能夠準確表明身份和親疏關係。他連萊達算哪一門親戚都弄不清楚,但估計她不可能是堂親,只能是表親,因為傑克伯伯的姓不是魯德貝克。他不知道他的八十幾個“親戚”中哪些人是萊達一邊的,只好把這方面視為忌諱,惟恐讓她感到難堪。
索比已經意識到一點:他肯定是出生在一個富有家族裡。但誰都不說說他是個什麼身份,同時,他也不瞭解別人的情況。這時,有兩個年齡很輕的女人向他行屈膝禮。頭一個行禮時他還以為對方跌倒了,趕緊扶了她一把。第二個人行禮時他已經明白過來,於是只雙手合十還了禮。
年歲比較大的女人們好像希望他對她們恭恭敬敬的。至於布魯德法官,索比不知道他跟這個家是什麼關係,因為在傑克伯伯介紹時,索比沒聽說他也是親戚。可今天舉行的不是家宴嗎?這樣看來,他似乎也被看成這個家庭中的一員。法官用評判的目光打量著索比,大聲說:“你回來了我很高興,年輕人!在魯德貝克家裡應該有一個魯德貝克。正好趕上你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