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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讓人無論身處戰場的哪一個角落都難以忽略。

“姜巳!”介子遷眯起了雙眼,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果然是姜巳!看來我所料不錯——楚德果然派他來打前鋒。”

姜巳是楚德的左前鋒參將。當日在歧州時,我曾經與他有過數面之緣,印象中是極深沉的一個人。據探子所報,此人出征前已經加封了從四品武侍郎。

姜巳帶領的前鋒已經逼近到了冥奇前方不足二百米之處,沒有一絲的停頓就隨著姜巳的命令衝殺過來。冥奇手中的長刀突然揚起,用力向前一揮,前鋒營的的三千精銳象一團烏雲急掠進姜巳的土黃色方陣中。呼嘯的狂風中混雜了廝殺聲和戰鼓的隆隆聲,震耳欲聾。

姜巳不愧是楚帥的左前鋒參將,一支長槍舞動起來,周圍的人根本無法近身。不多久,姜巳一方就已隱隱佔了上風。

戰鼓的節奏突然改變。冥奇一方聽到鼓聲迅速抽身,穿過淺盆地中的叢叢沙丘,急速的撤向峽谷的方向。

緊盯著追隨在後的姜巳,我的心也隨之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姜巳的手下發出聲聲吶喊,轉眼之間已經追入了介子遷佈下的陣中。由高處看去,冥奇等人已經輕車熟路的穿過了沙丘,由陣中退了出來,而姜巳的兵馬卻開始在沙丘之間轉來轉去。遠處響起了楚元帥的收兵急鼓,困在陣中的姜巳越發情急,就在此刻,陣中突然爆裂開幾團耀眼的火光。

介子遷將手中的令旗迅速揮出。

空氣中掠過一陣不祥的嗚嗚聲,上萬支長弩一齊飛出,宛如一陣黑壓壓的急雨投向了陣中。風聲愈烈,幾乎掩蓋了中箭計程車兵們發出的慘叫。

這應該是我期待的結果。可是我心裡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悅。

初次交鋒竟然折了姜巳,這大概是楚德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他的大軍由最初的駐地星星峽後退了三十里,落腳在了缺橋。不巧的是,我和介子遷已在缺橋的所有水井中都已投了藥——原本推測他們會駐紮缺橋,所以派人往缺橋的水裡下了調料,沒想到楚德竟然把營紮在了星星峽。

更沒想到的是,他一擊失利,又退回了缺橋。我這些軟香散,總算沒有浪費。

楚元帥再退,將兵馬駐紮在了地勢複雜的麒麟谷,掩兵不出。

“城主讓人用火藥調配的地炮雖然新奇,威力終究不夠。”介子遷在帳篷中踱來踱去,兩道眉毛皺得緊緊的:“從姜巳困入陣中的情形來看,地炮爆炸並沒有傷到人,所起的作用不過是驚擾了馬匹……”

他所說的這些我也看到了。但是林汝一方面要在並洲負責籌建醫館,又要安頓傷員,根本沒有多少時間投入到新武器的研發當中去。而當地雖然也有熟知火藥的人,但是難以為我所用。他們不會為我做這樣的事,我也不敢用他們來參與這樣機密的事。

這也是我的悲哀。

自從楚德到達赤霞關外,北部六郡就始終籠罩在很微妙的氣氛當中。林汝自己也說:“當地人總是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看到我們的人就會很快的散開。為我們做事的本地人也都受到了孤立。”象並洲一樣,北部六郡的大多數居民雖然表面上依然平靜如昔,但是暗地裡,卻已經開始有一些秘密的組織打著聲援楚帥的旗號蠢蠢欲動了。

介子遷停住了腳步,猶猶豫豫的瞥了我一眼,說:“我帶來了一個人,也許對城主有所幫助。不知道城主可否見見此人?”

我心裡還在籌劃研發地雷的計劃,聽到他的話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再抬頭時,帳篷中已經多了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人。面板黝黑,一雙圓鼓鼓的眼睛精光四射。

“席獲!”我大吃一驚。他不是留在歧州養傷麼?

轉眼去看介子遷,他不太自在的咧嘴一笑,避開了我的視線。

“夏城主!” 席獲將手拱了兩下,不亢不卑的說:“這件事責任在席某。介先生受不了席某的死纏爛打,不得已帶著席某來見城主。”

“席將軍請坐。”我站了起來,示意一旁的冥濤為他添把椅子。

席獲坐了下來,大大方方的環顧四周,犀利的目光從冥川、冥奇、風堯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然後又落在我的身上:“在下離開大楚國之後,一路逃亡。不幸為劉雲海所捕。如果不是城主攻城,席某恐怕難見天日。”

“席將軍客氣了。”我不知道他來見我到底有什麼用意。應該不止是道謝這麼簡單吧。

席獲伸手接過了冥川遞過來的茶盞,微微垂下眼瞼,語氣十分平淡的說:“席某腆顏自薦,希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