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與麥考密克有些親戚關係——就是那個隨達爾文一起出海而再沒回來的冒險家。“是我的曾曾什麼吧,或其他什麼關係。”他說。
而且他對麥考密克留下的那些信件一無所知。他還確定地說他家裡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他提出給他10英鎊,就讓他們去家裡的閣樓找找看。而喝完第三杯啤酒後,他就慷慨大方地帶他們回家上了閣樓,一分錢也沒要。
除了一盒舊百葉窗簾和一臺佈滿灰塵的風扇外,裡面什麼也沒有。
休謝過了他,並向他告辭。
在門階上,貝絲握了握他的手,他報之以勉強的微笑。她說很想問一個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
“我想,麥考密克應該沒有後代,”她笑著說,“那你應該是他的一房遠親,表親什麼的,對嗎?”
但答案是他的確有後代,至少哈利是這麼想的。“我不敢確定,記得他有兩個兒子,生於他隨達爾文出海前。但也可能是我記錯了。我不清楚關於那倆表親的任何事。”
在回程車上,休重新讀著莉齊的日記,感到有點絕望——沒有找到那些信。
“這很正常,”貝絲說,“我們還沒有陷入絕境呢。”
“我在想下一步怎麼辦。”
“啊,有一種可能性。在看莉齊的信件時,我找出了一些寫給她的信,其中有一封來自瑪麗·安·艾文思。”
休一下振作起來:“上面說什麼沒有?”
“本身倒沒什麼,但它提及了莉齊曾寫給她的一封信,所以很明顯她們一直在通訊。”
“很好,我們去喬治·愛略特的檔案館——不管那在哪兒。”
“檔案館在沃裡克郡——紐尼頓。猜猜莉齊是從哪兒寄出信的?是蘇黎世。”
“她在那兒生下了孩子。”
休湊上來,親熱地親了親她的手背。“你真太棒了。”他又說道。“我還從來不知道你是曼徹斯特聯隊的球迷。”
“只在英格蘭中部才是。”
“順便問一句,你注意到咱們去的那家酒吧的名字了嗎?”
“沒有。”
“叫野天鵝。”
他最終在電話上找到了內維爾。他試了兩次,每次都留了言,但內維爾一直沒回電。而現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也絲毫不顯熱情。
“我是布麗奇特的朋友,我們那天晚上在她家裡見過面。”
“當然,怎麼會忘了呢?”
“好,”他說,一時找不出話來。“我希望咱們能見個面——你知道——接著聊聊咱們上次的話題。”
長長的停頓。不過當內維爾最終開口時,休覺得他在接電話時已經作出決定了。
“可以,”他說。他輕輕地撥出一口氣:“我希望我可以信任你。”
“當然了,”休說。他又補充道:“我想讓你知道,我對此深表感激。”
他們定好了見面地點:第二天下午在國立皇家劇院門前見面。那是個見面的好地方,休想——他們可以沿著泰晤士河走走,還可以到滑鐵盧橋上散散步。這很適合私密的交談。他對內維爾接下來所說的話大吃一驚。
“我希望你能意識到,我將對你說的一切——當然,不是說我一定會告訴你很多——我希望你能對這一切嚴守機密。”
“當然。”擔心與希望同時升起。
“事實上,我必須堅持這樣做。我們需要達成保守秘密的協議,這是很嚴肅的一件事情。違者處罰。”
“我明白。”
掛上電話後,休感到困惑不解。他在因特網上查到了那個實驗室,找到了關於研究室研究課題和合同方面的許多資料,其中一些是和政府簽訂的,但沒發現什麼存在爭議的東西。並且卡爾並不是從事武器工作的,他是很理想主義的。
內維爾也許是太具備英國式的保密特徵了。然而,休還是有種不祥的感覺。
想一想卡爾都很難受,更不要說談起他了——而跟一個陌生人談起他,一個要透露一些撓頭資訊的人,可真是件苦差事。休已暫不去想那些過去的事情。雖然他沒有完全放得下,至少它們不再每時每刻都縈繞於腦際。但是事情在不斷髮生和變化——這也許是因為與貝絲那些私密的談話。
他走到桌邊,開啟抽屜,拿出那張一直跟隨著他的照片。那是卡爾和他的一張雙人黑白照。他已經審視過千百遍了。他們兩人在安多佛的校園裡,他是一個新生,而卡爾即將畢業去往哈佛。那是在中午拍的,也或者是晚上用閃光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