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們的影子清晰地映在草地上。卡爾就像個電影明星那樣英俊,比他高出整整一頭,手裡握著一個網球拍,腳上蹬著一雙運動鞋。休張著嘴,像要說話一樣。
幾年來休一直帶著這張照片,時不時地拿出來看看。這經常給他帶來一種焦慮,一種模糊的痛苦之情。只有這一次,他看出了新的內容。他的茄克沒有整好,他看著他的哥哥,而卡爾則直視著前方,下巴挺直,準備走向廣闊天地。他現在看到的是,他驚訝地意識到——他痛苦的緣由——是卡爾的疏遠和雄心壯志,還有他想得到接受和關愛的渴望。這張照片抓住了他們兄弟倆告別童年,即將分離的那特殊時刻。
在去唐豪斯的路上,休在聖瑪麗大教堂停了下來,在廕庇下的庭院裡遊逛。一些古老的墳墓已經陷進了地裡,只有蚯蚓才能看得到那些墓誌銘了;另外一些東倒西歪,碑文上佈滿了斑駁的地衣和苔蘚,什麼也看不清了。
從倫敦始,16公里的路程很快。奧爾平頓的車站還在上班,但他決定坐車去南布洛姆林,然後轉乘146路公共汽車——也就半小時吧,至多40分鐘。很難想像達爾文時期那簡陋的火車和四輪馬車會使他的旅途多麼痛苦。
唐納村跟他想像中的一樣——古老而寧靜,石頭建的房屋,有一家藥店,一家雜貨店,一座加油站,還有其他一些小商鋪。達爾文在世時,老輩人決定在村名上加一個字——e(成為Downe)——與古英格蘭的影響不無關係,休想——他很欣賞達爾文的執著:買房子時就叫唐豪斯(DownHouse),並且一直保持這個名字。
在庭院的一角,他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一棵紫杉樹下,是達爾文的哥哥伊拉茲馬斯的墳墓。就近兩塊小石頭標明瞭他兩個孩子的墳墓,瑪麗和查理·韋林。他想起當年艾瑪、艾蒂、莉齊和其他人在禮拜日去教堂的路上都要經過它們的情形。
從一道鐵門出來,他走上大街。路上,他想起了貝絲。他經常伴著她的體香醒來,而那香氣總是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