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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後匯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約有裡許。真是好不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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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車隊風塵僕僕地進了南京城。一位身著布袍的三旬壯年人一提馬韁,劍一般的眉毛向街上行人一掃,回首對一輛半新不舊的馬車中坐著的老者低聲道:“大帥。咱們既要在金陵多停留些時日,可去館驛住下麼?”

車中一位貌不怒自威的老者沉聲道:“算了,找家客棧住下吧,老夫不想讓人知道我到了金陵。”他沉默片刻,又道:“金陵的知交故友也一概不要知會,老夫只想在此安靜地歇歇。”

那壯年人低聲道:“是!”

車隊繼續前行,兩旁各有一列灰袍騎士,雖然皆著布衣,但個個腰桿兒筆直,既便是經過了長途跋涉,依舊銳氣逼人,這等風範,一看就是行伍出身,而且訓練有素。

在老者所乘的那輛車子後面,還有一長排車子,先是幾輛明顯是載著家眷的車子,再接下來就是裝載著行李的馬車了,裝行李的馬車上也坐著一些人,大多是家僕和丫環。

最後一輛車上裝滿了行李,在邊角的縫隙裡,擠坐著三個姑娘,水舞坐在最邊上,身子半傾於外,只能用手緊緊地抓著捆綁行李的繩索,要不然就會摔下去。

她這一路飽受排擠,戚帥手下的親兵、家僕和丫環們都把她視為害得戚帥遠調廣州的罪魁禍首,對她沒有一點好臉色,吃是殘羹冷湯,睡是炕角地鋪,便是行路也受人欺負。

進了金陵城,道路平整好走了,已經走得兩腳水泡,實在痛苦難耐的水舞才爬上車子歇歇腳兒,一旦遇到道路顛簸的所在,她只能半個屁股坐在車上,那是根本坐不住的,只能跟車步行。

兩個丫環坐在行李包上,嘰嘰喳喳地議論了幾句金陵風物,其中一個丫環忽然扭頭轉向水舞,冷冷地道:“哎,聽說你家就在江南?”

水舞沒料到她會和自己說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忙道:“我本住在靖州,並非金陵。”

那丫環道:“嗨,反正都是江南,能有多遠。”

水舞澀然道:“靖州那裡,如今我已沒有親人了。”

那丫環道:“是麼?你不是說還有一個兄長?”

水舞初到薊鎮時,與這些戚府的丫環關係還算不錯,她們問起水舞來歷時,水舞曾說過幾句,而葉小天就是她口中的那位兄長。此時聽來,卻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水舞心中有些苦,沉默了一下,才道:“他……在葫縣呢,距這裡很遠……”

另一個丫環冷“嗤”一聲,道:“哎,咱們大帥心地好,不會把她丟在金陵自生自滅的,看來是沒辦法了,這個掃把星,甩都甩不掉,只能帶去廣州繼續害人了。”

水舞心中一酸,急忙扭過頭去,不想讓她們看見自己落淚的樣子,這時卻聽一陣整齊劃一的口號聲傳來:“玄成玄成,惡貫滿盈!國舅國舅,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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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64章 老虎身上的蚤子

顧三爺拉著李國舅,一路狂奔再加上心裡著急,已然是滿頭大汗。李國舅被他拉著逃跑,後邊還有一群國子監監生追罵,心中恥辱之極,恨恨地嚷道:“顧三爺,你不要拉著我,讓我與他們決一死戰。”

顧三爺哭笑不得,一邊緊緊拽著他不放,一邊放開雙腿狂奔,道:“國舅,你此時出手,不是更貽人口實麼,快走,咱們去魏國公府,國公老成持重、威望隆重,必能為國舅主持公道。”

後邊,眾監生邁著整齊的步伐,喊著整齊的口號狂追不捨:“玄成玄成,惡貫滿盈!國舅國舅,無藥可救!李賊不去,綱紀不興!肆虐江南,荼毒金陵!”這口號琅琅上口,不一會兒跟著跑的興高采烈的小孩子們就學會了,跟著他們一起喊起了號子。

緊接著,華雲飛和毛問智、老張、老王四人抬著葉小天也追了上來,葉小天彷彿一具雕塑似的,保持著一副悲壯剛毅的造型,一條手臂蜷在胸前,把上身頑強地撐起來,頭顱不屈地高昂著,另一隻手奮力地指向前方,似乎在為後方成千上萬的百姓們指明前進的方向。

水舞淚眼朦朧間,突然就看到了那個熟到不能再熟的身影,水舞只當自己在發夢,她拼命瞪大眼睛,急急擦去眼角的淚水:“沒有錯!真的是他!”

水舞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金陵看見葉小天,她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葉小天。葉小天目不斜視,正盡職盡責地扮演著指路明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