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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神情激動,目中有淚光隱隱閃動:“哚妮是我的女人,我雖卑微,卻也知廉恥、懂禮儀。我既不恥奉獻女子為晉身之階,討好國舅,攀附皇親,也不怕你國舅爺的明槍暗箭!”
李玄成眉頭一皺。莫名其妙地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胡話麼?哈哈……”
葉小天悲愴辛酸地長笑一聲,用盡全力大聲道:“今天,我幸而未死!我來,就只想告訴國舅爺一句話:作為一個受過聖人教化的讀書人。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哪怕鋼刀加身,你也休想叫我低頭!”
展凝兒聽他說“哚妮是我的女人”。心中不由一動,隨即便想:“他一定是為了有個充足的理由駁斥李玄成。”太陽妹妹一旁聽了,卻是心花朵朵。歡喜得俏眼中淚花閃閃。
葉小天一番悲情的表現、一番悲壯的言語,登時勾起了眾讀書人的共鳴,剛剛打了一架,正熱血沸騰的監生們也不顧這個嘴角淌血、那個眼角烏青,紛紛振臂高呼起來:“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李玄成怒喝道:“你們究竟在吼什麼鬼?”
一個監生冷笑道:“國舅,還要裝模作樣麼,你買兇殺人,試圖害死葉大使,現在還要矢口否認不成?”
“什麼?”
李玄成大吃一驚,看看葉小天蒼白的臉色,李玄成恍然大悟,又驚又怒地吼叫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葉小天,你……你好狠!你好陰毒的手段!你陷害我,你故意做戲,就為了陷害我!”
葉小天還沒說話,眾監生已經憤怒欲狂了,一個監生跳將出來,指著李國舅的鼻子罵道:“李玄成!你好卑鄙!好無恥!你買兇殺人,還要反咬一口,葉大使不惜自殘也要陷害你?什麼仇什麼怨?”
另一個監生緊接著跳出來,悲憤不已地道:“葉大使傷勢極其嚴重,郎中言道,險險便有性命之危,天下間會有人不惜生命,就只為陷害你麼?你說,葉大使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太無恥了!”
“太卑劣了!”
“太不要臉了!”
“天吶,任由此等小人猖狂,公道正義何在!”
眾監生義憤填膺,紛紛破口大罵。李國舅被罵的百口莫辨,心頭一陣寒意升起:“此人當真可怕,心思深沉,果決狠辣,為了陷我於不義,竟不惜使出這樣的手段,我說什麼也是沒人信了,只怕皇帝和太后也……”
眾監生越罵越是熱血沸騰,正義感瞬間爆棚,他們呼喊著撲了上去,紛紛大呼道:“玄成玄成,惡貫滿盈!國舅國舅,無藥可救!李賊不去,綱紀不興!肆虐江南,荼毒金陵!把這奸賊趕出金陵府!趕出金陵府!”
眾監生一擁而上,李玄成怒不可遏,雙拳一攥,就要迎頭反擊,顧三爺窺個空檔衝過來,一把抱住李玄成,叫道:“國舅爺,不能再打了,群情洶洶,說也說不清楚,暫避為上!”
顧三爺拖起李玄成就走,早有幾個監生眼疾手快,搶先一步衝到階上,擋在侯府門前,手挽著手兒,慷慨激昂地高聲大叫起來:“李賊滾出金陵府!李賊滾出金陵府!”
顧三爺見勢不妙,趕緊一拖李玄成,落荒便走,眾監生一見倍感鼓舞,當即發揮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吶喊唾罵著追了上去。葉小天輕咳一聲,低聲對毛問智道:“追上去!”
葉小天誠心要把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當下就由毛問智、華雲飛等人抬著,趴在門板上,依舊做慷慨就義狀,一路追了下去。
李國舅先是沒有反應過來。被顧三爺拉著一溜小跑,及至跑到了大街上,他已經跑出這麼遠了,想停住也不可能了,只得含羞忍辱、咬牙切齒,在眾多行人詫異驚奇的目光中放開雙腿狂奔起來。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許多監生提著袍裾,一路追趕,一路喊著口號:“玄成玄成,惡貫滿盈!國舅國舅。無藥可救!把李賊趕出金陵府!父老鄉親們,把李賊趕出金陵府啊。”
再後面,華雲飛和毛問智、老張老王四人邁開大步,抬著目不斜視,一臉剛毅,兩眼深邃幽遠目視前方的葉小天緊追不捨,之後又有兩個明眸皓齒、俏臉含霜的姑娘緊緊相隨。
如此一幕,當真前所未見,許多行人好奇心起。馬上甩開雙腿追了上去,一些剛從巷弄裡走出來的百姓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就見許多百姓拔足飛奔,馬上也甩開大步加入其中。一時間,尾隨的百姓似滾雪團般越來越多,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