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就是我說的那樣,所以亦是侃道:“你也真夠黴的,第一次去燕邦打探軍情就撞到了燕項離,還和人家交上了手,出門朋友沒交上一個,倒是多了個勁敵。”
“我哪裡沒交上朋友?在我齊軍中,威信不是很高嗎?”
我絞著裙帶,想著他說的倒是事實,入軍兩年,在南宮乾的輔助下,他已然做到大齊軍隊中的第二把交椅。
他疏懶地道:“是燕項離自己有毛病,一見我,就拔劍了。跟我們就是生死大敵一樣。以前我可不認識他,混到燕邦,也是扮作燕人的,偏不知怎地,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劍拔弩張了。袁灝還驚歎地說,我不是搶了燕項離他爹,就是霸佔了燕項離的夫人,說他命裡犯我的煞。嗯,以前我是他的仇人,現在,他也是我的仇人了。往後,我見一次殺他一次。”
我笑眯眯地問道:“燕項離長得好不好看?”
他摸著他的下頜,“還好吧……比我,是差了一點點。”
我保持沉默。
他問道:“我走了那麼久,你想我沒有?”
我想了想,認真地答道:“有一天想了。”
“有一天?”
立時覺出他話音的壓迫,我看了看他,改口道:“不止一天,有幾天。”
他眯眼看著我。
我蠕動了幾下嘴唇,又道:“不止幾天,唔……”
但後面的話,全覆沒在了他突如其來的吮吻裡。
便是這樣,一句話回答的不對頭,他就是一個綿長的吻。很快,我的雙唇已經紅腫起來。
他又叫我:“拂希。”
“嗯。”
“丫頭。”
我蹙了眉,側轉頭看著他。
“那叫什麼。”他哼出笑音,低首看我,“希兒?娘子?”
我轉過頭去,“……你還是叫我丫頭吧。”
他的輕笑就在我的耳邊,我屏住呼吸,但還是臉紅了,他的頭挨著我的頭,閉著眼,唇邊揚起花瓣般舒柔的笑容,輕囈出花瓣落地似的輕緩聲音:“回來的正是時候。”顯然是針對我長大一事。
……
一整天他就這麼抱著我坐著,不覺已是暮色四合,他吃了些清粥小菜,慵懶地道:“走,我們去睡覺。”
我的臉頓時漲紅,退後一步,舉止與言語很是品德高尚的女子的懿範彬彬,“軒釋然,我爹說了,高貴的女子不能不注重名節;你也一樣。越是高貴的男子越應該恪守操行,行止端方。男未婚,女未嫁,像這樣私相同宿的事是不可以的……”
“你爹有沒有說,高貴的女子不能不注重名節,但換做物件是我,你是可以應允我的要求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他說的話簡直跟我父親說的如出一轍,我驚愕地看著他的時候,他已橫抱起我,然後正經地道:“你不說我這會倒還忘了立即張羅,我是該讓人馬上籌備我們的婚事了。”
要從他懷裡掙脫下來的我,立時因‘婚事’二字渾身僵硬,直到他抱我回了房,我才回過了神,才因與他夜裡一同進臥室羞窘的滿面通紅,轉身要跑出去時,一隻手已被他拽住,面朝臥室門口的我,被他輕鬆一扯,便旋身一百八十度,長髮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面容徑緊緊貼在了他緊箍的胸膛。我微張了口呼吸,屬於他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地進入我的肺腑,籠罩了我全身,他俯了身,溫熱的唇貼在我的耳邊,“我想要你的話,你逃得過嗎?”
眼見我神色如墜深淵,他笑起來,“今晚,我只想好好睡一覺,不會碰你。我騎了半個月的千里馬,途中換了四匹。累死了。明晚,就說不準了……”
儘管他已如此言說,我知我今夜或許尚能保得清白,但到底心裡無法認同十五歲的我再與他同床共枕一事,何況此例一開,往後恐怕更是覆水難收了。我看他道:“軒釋然,你要麼三媒六聘,要麼不要輕薄我,你這樣子與我……算什麼事?”
想著他若不應的話,我抵死抗爭,卻沒想他聞之一愣,然後正色道:“那好吧,我不為難你。”
不想他答應的這麼爽快,我驚異地看著他。
他微笑道:“三媒六聘後,我再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吧!”
他話中的連本帶利,自然指的在我身上大行禽獸之事了。
我本是沒有懷什麼冀望如此勸說,沒有冀望他能尊重我或者為我的名節設身處地地考慮才說三媒六聘的話,而今他當真,或者該說即達到了目的,又贏了個尊重我的名聲,卻是把我愣在當場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