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出來,把烏雲的邊緣染成銀白,皎潔的月光照亮了離他們50步遠的地方,只見在籬笆後晾著兩三件襯衣,衣服袖子伸展開來。
是蓬佩在科比的那次倒黴偵察使他想起了那些穿皮製軍服的人。
子爵哈哈大笑,策馬向前。蓬佩跟在後面叫道;“我沒有按最初的衝動行事,多麼高興!我要是衝著那邊開上槍,我豈不是成了堂·吉訶德。你瞧,子爵,謹慎和戰爭經驗起多麼大的作用!”
在感情激動之後,總要有休息。走過那個晾襯衣的地方後,他們又相當平靜地走了二里路。這時月亮明媚,道路的一旁是林山,從山頂落下烏黑色的寬大陰影。
“老實說,我不喜歡月光,”蓬佩說,“從遠處看得見,就有突然遭受襲擊的危險。我常聽軍訓時說,在兩個互相搜查的人中,月光只能對一個人有利。我們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子爵先生,這是不謹慎的。”
“那好,我們從暗影中走,蓬佩。”
“是的。可是如果有人埋伏在林子邊沿,我們就是完全自投虎口了……在鄉間,人們永遠不靠近不熟悉的樹林。”
“不幸得很,”子爵說,“我們缺少偵察兵。不是這樣稱那些熟悉林子的人嗎,我誠懇的蓬佩?”
“是的,是的,”侍從蓬佩咕噥道,“裡雄這傢伙,為什麼他沒來,我們本應該讓他作開路先鋒,我們作主體部隊。”
“好了!蓬佩,我們決定怎麼辦呢?是繼續走在月光下呢,還是走在暗影中呢?”
“在陰影下走,子爵先生。依我看,這麼著比較謹慎。”
“那就在陰影中走。”
“你害怕,不是嗎,子爵先生?”
“不怕,我親愛的蓬佩,我向你保證。”
“你錯了,因為我有點怕,我警惕著。如果只是我一個人,你明白,我就沒什麼可怕的。一個老兵神鬼都不怕。可是,你是一個同金銀財寶一樣難以護送的同伴,我心緒難平,這雙重的責任令我可怕。啊!啊!我瞧見那邊的一團黑影是什麼?這次瞥見的影子可會晃動。”
“的確如此,”子爵說。
“你明白在黑暗中是怎麼一會事了,我們看見了敵人,他沒有看見我們。難道你不覺得這壞蛋帶著一隻短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