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我們說的100比斯托爾,你付給代表我將卡諾爾的收據交給你的人。”
“行。可是你講另外一個人,難道你不打算回來了嗎?”
“誰知道呢?有件事可能讓我去巴黎附近。”
娜農不自覺地流露出快活的表情。
“啊!瞧這樣並不友好,”科維尼亞笑道,“可是,沒有什麼關係,親愛的妹妹,沒有積恨。”
“沒有積恨,就上馬吧。”
“即刻上馬,只是臨行前再飲點酒。”
科維尼亞把尚欠丹葡萄酒瓶裡剩下的酒全倒進他的玻璃杯中飲光,以恭敬的動作向他妹妹施了個禮,然後跳上馬,迅速消失在飛揚起的塵土裡。
10
子爵與忠實的蓬佩走出比斯卡羅的旅店時,月亮開始升起來,他們在通向巴黎的大道上馳騁。
約摸跑了一刻鐘,子爵一直在思考著問題,已經走出了一法裡半的路程,這時子爵才掉轉頭看了看侍從。老僕人緊跟在主人後面,約有三步遠,在馬上晃來晃去。
“蓬佩,”子爵問,“你看見我的右手手套了嗎?”
“我不知道,先生,”蓬佩說。
“你收拾行李箱時幹什麼了呢?”
“我看看它是不是捆好了,我緊了緊皮帶怕箱子響。黃金的聲音是要命的,先生,會招來麻煩,尤其在夜裡。”
“做得很好,蓬佩,”子爵又說,“我很高興看到你這樣細緻謹慎。”
“這是一個老兵很自然的品質,子爵先生,是與勇氣聯絡在一起的;不過,因為勇氣並不是輕率,所以我承認,裡雄先生沒有能夠與我們同行,我感到遺憾,因為兩萬銀價的錢護送起來是困難的,尤其是在我們現在這種動盪年月。”
“你說的這些話意味深長,蓬佩,”子爵說,“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甚至斗膽說,”蓬佩見子爵對他的話表示贊同,便壯起膽來說,“我們這樣做是不謹慎地冒險,請讓我們停一下,我看看我的短筒槍。”
“好吧!蓬佩,怎麼樣?”
“打火輪狀態良好,想攔截我們的人會捱上一槍,一刻鐘就沒命。哦!哦!那邊我看見的是什麼?”
“那東西是在哪兒?”
“我們前面,約100步遠,靠右,在這個方向。”
“我看見什麼白色的東西。”
“噢!噢!”蓬佩說,“白色的,也許是些皮製裝備。說實話,我真想去左邊的成排障礙物處。用軍事術語說,這叫做作掩護。先生,讓我們隱蔽起來吧。”
“如果那是些皮製裝備,蓬佩,那麼國王計程車兵才穿戴它們,而國王的軍隊是不攔路搶劫的。”
“你錯了,子爵先生,你錯了。恰恰相反,常聽說有些皮貨商製造出皇家軍隊的軍裝,穿在身上作掩護,去幹種種卑劣的勾當。最近在波爾多,就將兩個冒充的近衛騎兵處以車輪刑……我相信,我認識近衛騎兵的軍服,先生。”
“近衛騎兵的軍裝是藍色的,蓬佩,我們剛才看見的是白色。”
“是的,可是,他們經常在軍服上套一件長袍,最近在波爾多被處以車輪刑的兩個壞蛋就是這麼做的。他們故意虛張聲勢,藉以嚇人,這是他們的戰術。你明白,子爵先生,他們就這樣埋伏在路邊,手裡拿著卡賓槍,遠遠地嚇唬過路人,讓他們扔下錢包。”
“不過,我老誠的蓬佩,”子爵說,他儘管很害怕,便仍保持著思考能力,“如果他們從遠處以卡賓槍進行威脅,你也要用你的槍對準他們。”
“當然,可是他們看不見我,”蓬佩說,“因此我用槍示威不起作用。”
‘如果他們看不見你,就不會對你進行威脅,這很清楚,”子爵說。
“你對戰爭一無所知,”蓬佩生氣地反駁道,“在這裡我會碰到我在科比發生的事情。”
“應該希望不會發生,蓬佩,因為據我所知,你是在科比受傷的。”
“是的,傷很重。我同康貝先生一起,他是個魯莽人。我們夜裡進行偵察,熟悉即將開戰的戰場。我們瞥見穿皮製軍裝的人。我讓他不要硬充好漢,他不聽,堅持要正對著那些人走過去。我失望地轉過脊背。這時,一顆可咒的子彈打過來……子爵,我們要謹慎呀!”
“我們要謹慎,蓬佩,我也是求之不得。然而,好象他們一動不動。”
“他們嗅到了獵物,等等看。”
好在他們並沒有等待太久。不一會兒,月亮從一片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