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個大彎,象狐狸似的穿過灌木叢,象獵兔狗似地越過一道道深溝,來到這家的後門口。他用對主人所說的特殊方法敲門,效果十分明顯,門立即開了.
10分鐘之後,卡斯托蘭極順利地回來了,對主人說,那封信已交到了美麗的娜農小姐手中。
卡諾爾利用這10分鐘時間,開啟旅行箱,準備睡衣,並且支起桌子。他聽了卡斯托蘭的報告,喜形於色,往廚房轉了轉,高聲下達關於晚飯的命令,同時象一個急於等待睡覺時刻的人,不停打著呵欠。這種伎倆的目的是,如果埃珀農公爵暗中派人監視他的話,就讓他知道,男爵根本不想離開旅店再往前趕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沒有進攻之心的旅客,只是在這裡吃飯睡覺。的確,這計劃收到了男爵所預期的結果:一個躲在餐廳最昏暗角落飲酒的農夫打扮的人,叫來男侍,付過酒錢,站起來,毫不假裝地走了出去,口中還嘟噥著小調兒。卡諾爾跟到門口,見他往樹林方向走去。10分鐘之後,他聽到好幾匹馬走遠的聲音:埋伏撤消了。
於是男爵走進來,心思完全不在娜農那裡了,只想以最開心的方式度過這個晚上。因此他命令卡斯托蘭去準備紙牌與骰子,並在這件事幹完後,還要他去問康貝子爵是否願意接待他。
卡斯托蘭按主人的話去辦了。長諾爾來到子爵門口,見有一個白髮老僕從,把門留一道小縫。那人以極厭惡的目光回敬他的恭敬。
“現在不行,子爵先生正有事忙著。”
“那好,我等,”卡諾爾說。
這時,卡諾爾聽到廚房那邊傳來很高的聲音,為了消磨時問,他就去看看旅店中這個重要部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那個送飯的廚房小學徒半死不活地回來了。在那條路拐彎的地方,他被4個人逮住了,盤問他晚上出去轉悠的目的。小夥計說他是為那座孤獨房屋中的夫人送晚飯,那夥人就剝掉了他的軟帽、白上衣和圍裙。4個人中最年輕的那位穿上說明他職業特徵的衣服,用頭頂上柳條筐,取代廚房小學徒,往那座小房子送飯。10分鐘後,他返回來,低聲同一個象是頭目的人交談了一會兒。於是把衣服、帽子和圍裙又交給小學徒,並把筐子放在他頭上然後從後而踢了他一腳,讓他從應滾的路上滾蛋.可憐的學徙再不敢奢望什麼,抱頭鼠竄,跑回旅店門口時已嚇得半死,倒在地上,人們正剛剛把他扶起來。
大家對小學徒的險遇都很不理解,只有卡諾爾除外。但是,由於他一點也不想說明原因,就讓店主、男侍、女僕、廚師和廚房小學徒們在五里霧中去猜測推斷,誰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卡諾爾上樓去找子爵,因想到第一次他讓卡斯托蘭傳達他求見的願望遭到拒絕,如果他仍採取剛才的步驟,就必然再次遭到拒絕,於是他毫不客氣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住室中間支起一張被燈光照亮的桌子,上面擺了兩副餐具,只等上菜,就算是齊備了.
卡諾爾看到兩副餐具,似乎從中得到了高興的兆頭.然而,子爵一看見他,驟然站起身來。顯而易見,他的來訪令子爵大為驚奇:那另一副餐具並非象他所想的那樣,不是為他準備的.
“我能否知道,男爵先生,”子爵客氣地迎面走向他,問道,“出現了什麼新情況,使我榮幸見到你的來訪?”
卡諾爾對這種不熱情的接待有點驚訝,回答道:“噢,情況很正常。我餓了,我想你也餓了。你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我想榮幸地請你與我共進晚餐。”
子爵以明顯不信任的眼神看了卡諾爾一眼,好象感到有些窘迫,難以答覆。
“以我的名譽作擔保!”卡諾爾笑道,“好象我讓你感到害怕,你還是佩帶四類技徽章騎士嗎?人家要你供奉神職,或者你的可敬家庭是在對卡諾爾家族的恐懼中把你培養大的?喂,好了!我只不過是要你與我同桌進一會兒餐罷了.”
“下樓到你那裡是不行的,男爵。”
“那好,就不下樓去我那裡了,既然我已經上樓到你這裡了……”
“也不行,先生。我在等一個人。”
這話讓卡諾爾驚訝了。
“啊!你在等人?”他問。
“是的。”
“哦,”卡諾爾沉默了片刻說,“說實在的,我倒幾乎真願意你讓我繼續趕路。不管遇到什麼危險,也比無聊地呆在這兒強。不過由於你的勸說,你畢竟幫了我的忙,我覺得對你表示感謝還是應該的。”
青年人漲紅了臉,走近卡諾爾,用顫抖的聲音說:“對不起,先生,我深知自己很不禮貌,因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