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郗徽順著她的手望去:“牛郎?織女?”
“我家鄉有個千古流傳的故事,你要不要聽?”訾槿側過臉,看向獨孤郗徽。
“嗯。”
“牛郎自幼父母雙亡,只留他一棟草房和一頭老牛……一日,在碧蓮湖邊與偷下凡間的織女一見鍾情……兩人成親後,男耕女織相親相愛。……不想卻被王母得知後,發下了雷霆之怒,派天兵天要將織女押回了天庭。牛郎見愛妻被掠,自是驚怒交加,抱著兩個孩兒,手持織女的神簪追了過去。王母適時地駕雲而至,她拔下自己頭上的神簪,輕輕地往牛郎與織女的中間一劃。霎時間,一條天河波濤滾滾地橫在了織女和牛郎之間,從此後再無法橫越了。
牛郎織女和他們的孩子們,日日夜夜地哭泣,哭到聲嘶力竭,哭到肝膽俱碎,終是感動了王母。但天規難背,她也只是同意讓牛郎和孩子們留在天上,每年七月七日,讓他們相會一次。
從此後,織女與牛郎隔著波濤滾滾的天河遙遙相望。以後每年的七月七日,無數成群的喜鵲飛來為他們搭橋。鵲橋之上,牛郎織女團聚,世人稱之鵲橋會。
傳說,每年的七月七日,若是人們在葡萄架下葡萄藤中靜心聆聽,隱約能聽到仙樂奏鳴和織女和牛郎情話。”
獨孤郗徽側著臉凝視訾槿神往的臉龐,心底泛起一絲莫名的憂傷:“你……想回去?其實……你毋須如此,最多三日……”不知為何離去的話,獨孤郗徽怎麼也說不出口。
訾槿望著天空,歪著頭突然“噗哧”笑出了聲音:“你多想了,我並非為了討好了你……也不是為了放了你才說出,做出這般討好你的事,我知道……無論如何西樂總是會帶我回去的……我只是……我只是感覺……罷了不說了。”許是笑得不夠舒暢,訾槿乾脆賴在草地上抱著肚子打起滾來。
訾槿臉上的笑容並不真切,笑的不知所謂,笑的那般刻意,獨孤郗徽琥珀般的眼眸閃過一絲擔憂,他坐起身來,想拉起訾槿。
訾槿察覺了他的意圖,帶滾帶爬地起了身,跌跌撞撞地朝遠處跑去。
獨孤郗徽凝視著訾槿的背影,心底泛起莫名的恐慌。直至訾槿消失在夜幕中,他才緩緩地轉回臉,如方才那般躺了下來,只是臉上少了那一抹溫馨的笑容。
“喂!你這破湖叫什麼名字?”訾槿去而復返,站在遠處掐著腰吆喝道。
獨孤郗徽躺在原處雙眸緊閉,嘴角上揚,那對飄忽不定的酒窩若隱若現。
訾槿等不到回答,忿忿轉身,心中暗罵:小氣!
“念槿!”獨孤郗徽大聲回道,而後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
瞬間,訾槿僵在原地,昏黃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是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
次日一早,樓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讓下人將二人的膳食都上在訾槿的園內。獨孤郗徽得知後,倒是未責怪。
進膳時分,訾槿皺著眉坐到桌前,她眼底有明顯的一片青黑,抬眸見獨孤郗徽嘴角含笑地走了進來,慌忙垂下眼去裝作未見到。
獨孤郗徽見訾槿如此反應,本來含笑的臉,慢慢地陰鬱了下來。待到飯菜上來時,訾槿立即夾了很多菜放在自己的碗中,頭也不抬一下,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獨孤郗徽不曾動桌上的飯菜,非常慢地吃著碗中的白飯,時不時地抬眸看向訾槿,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訾槿幾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將碗裡的飯食吃得一乾二淨,扔下碗後,如逃跑一般快速地出了房門,期間未敢多看獨孤郗徽一眼。
獨孤郗徽見訾槿吃得如此地快,微微地怔了一下,繼續吃著碗中的白飯。待訾槿如逃命般地出了房門,獨孤郗徽抬了抬眼,臉已是陰冷一片。他愣了一會猛地摔碎了手中的碗,拂袖而去。
訾槿明顯的躲避,讓獨孤郗徽心情異樣的煩亂。他不知自己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憋悶之下,帶著樓爍離開了莊園。
傾情一世 恨愛難懂 再入輪迴 竹者無心 初入江湖多波折(五)
初入江湖多波折(五)夜幕,依然的“金玉滿樓”,依然的“鸞鳳和鳴”間。
獨孤郗徽斜斜地靠在雕花古木塌上,他手持白玉樽,樽內是酒精濃度低到了極點的葡萄酒。雖是如此,獨孤郗徽依然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這酒已握在手中多時了,卻仍然還剩下大半樽,可獨孤郗徽的臉色已微微泛紅了。
訾槿自進門後一直垂著眼眸,隨便找了個離獨孤郗徽比較遠的位子坐了下來。那日午膳後,獨孤郗徽再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