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現在還沒功夫讀書呢,書架先不忙著整理,倒是你見多識廣的,該幫爺想個掙錢的路子才是正經。”
鬱巧巧乍聞陳羽叫她巧巧,不免有些失神,幸而那手裡的書只是略微一滑,並未掉下書架來,她慌忙把書又擺回原處,只略一尋思便說道:“爺當日一甩十萬金,是何等豪氣,現在竟然也發愁沒銀子使了,想來是為了巧巧,把家底子都倒空了。巧巧何其幸哉,何其愧哉!”
陳羽聽她突然開始自稱巧巧,便不由得笑了笑,然後說道:“那十萬兩銀子是個大花銷,不過爺我卻並不心疼。而且,已經沒了的就沒了,我發愁的並不是那個,發愁的是日後的用度啊!”
鬱巧巧聞言終於轉過了身來,定定地看著陳羽,只可惜陳羽雙手背在腦後,並沒有看見她的目光,只聽鬱巧巧說道:“想來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是要花費不少,光靠爺那戶部員外郎和羽林衛副千戶的一點俸祿只怕連墊底子的都不夠,不過,我看爺手裡倒也頗為闊綽,想必是另有賺銀子的門路,但凡有點兒門路,這吃穿用度便也算不得什麼大錢了。”
陳羽聞言呵呵一笑,“你哪裡知道,你們都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兒,我自然要拿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給你們吃用,你以前在那裡,什麼都是由下面人去辦,你或許不瞭解這裡面的事兒。別的不說,就說你們用的那個胭脂膏子,綺霞手裡從陳府太太那裡帶出來了一個方子,淘出來的胭脂是真的好,想來你用著也不錯吧?”
見鬱巧巧點了點頭,陳羽才接著說道:“可是你知道她那胭脂是用什麼做出來的嗎?那是用蘇州半月堂的上等蘇脂又加了些她自己的材料才能配出來的,就你們用的那的茶碗兒大那麼一小瓶胭脂,就用了三盒上好的蘇脂,一盒蘇脂的市價可就是三十多兩銀子呀!呵呵,你可以相見這吃穿上的用度不是個小數了!”
說著陳羽用手在書案上有節奏地慢慢敲打著,又說道:“所以呀,少爺我不掙錢行嗎?我能忍心看你們一個個用那種劣質的胭脂?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那不是摘了我的心肝兒肉嘛!少爺我寧可自己多辛苦一點兒,也不能讓我的寶貝兒們受了委屈!”
鬱巧巧聽他說到寶貝兒時,又不知這個“寶貝兒”裡有自己沒有,便沒敢接話兒,停了一會兒才說道:“據巧巧看,天下百行百業,原都是有利可圖才有了那麼一個行當,不然沒錢賺,誰會去做那個呢,那豈不是要等著被活活餓死?但是如果主子想要生個法子弄錢的話,倒是車船店腳牙這五個行當,都還是不錯的,生意既平實,又有些不薄的利潤,想來養家是夠了。不過這裡面卻還有一個關礙處,主子是朝廷官員,而大周律有制,為官者不許經商,所以,少爺是做不得生意的,那說不得,只好日常手縫寬一些,多吃些不礙事的孝敬罷了。”
陳羽聞言好奇地打量了鬱巧巧一眼,然後笑道:“好你個鬱巧巧,竟然挑唆著自己主子貪瀆,你可知該當何罪?”
鬱巧巧雖然情知他是在開玩笑,卻還是嫋嫋娜娜地跪在了他面前,口中稱道:“巧巧知罪,請主子責罰!”
窗外的斜陽灑進來,坐在那裡的陳羽正好可以看到她腦後幾根細發脫離了髮髻之外,在陽光下泛出金黃色的光,當下陳羽一邊看一邊笑道:“罰就免了,其實少爺我也想貪瀆一點兒,但是就我做的那官兒,全是虛職,誰會給我上錢哪!倒是現有一樁好生意在這裡,是既不用害怕當官兒就做不得生意,又不用日日的操勞辛苦,可惜我又拉不下臉來去做,唉,真真是好生為難哪!”
鬱巧巧聽他一言把自己輕輕饒過,並不肯責罰,便不免有些失望,但是聽了這話她卻跪在地上就仰起臉兒看著陳羽問道:“竟又這樣好買賣?卻不知是什麼?”
陳羽呵呵一笑,把手伸給她,鬱巧巧只略遲疑了小小一瞬,便將小手交到陳羽手裡,任他把自己輕輕拉起來,然後聽他說道:“還能有什麼,我有個有錢的姐姐,他弟弟快餓死了,連給她侄兒要個奶媽子都買不起,還不得找她打秋風去?”
鬱巧巧這些日子沒少聽陳羽給她講自己的一些經歷,因此聞言頓時明白了陳羽的意思,他竟是把心思打到了快要做娘娘的姐姐身上,鬱巧巧便不由得抿嘴笑了起來。
這時陳羽卻猛地站了起來,她仍舊是一隻手不停地叩擊著書案,然後笑著說道:“還是不要指望她了,要指望,就指望自己吧,她那裡能救急,但是救不了窮哦!朝廷是不許官員經商,但是沒說不許官太太經商,更沒說不許關於的書童經商。巧巧,你說是不是啊?”
鬱巧巧聞言愣了幾愣,然後一臉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