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默然,安東野卻再一次站了出來,他跪倒在地,滿臉的嚴肅和認真,不似開玩笑,要知道,方才偷襲已經大敗,敵人要有提防,現在要是再偷襲一次,少不得灰頭土臉的大敗而歸。
“你的意思是?”
柳伐聽到安東野的話,沉吟片刻,似乎明白了安東野的意思,他眼中露出一絲玩味,隨即不經意的敲打著手指,靜待安東野的下文。
安東野一看柳伐的樣子,就知道柳伐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隨即道:“方才是梁啟雄做好了準備,可是我們大敗之後,梁啟雄一定不會想到,我們還會再來,子時我們衝城,他們養精蓄銳,現在他們早已是疲憊不堪,若是夜盡之時的前半個時辰,有一支人馬殺過去,呵呵,諸位以為如何?”
他說的平淡無奇,可是眾將卻是聽得興奮無比,他們也明白了,隨即都要請命出戰,柳伐一看,心裡也稍微輕鬆了一點,他看了看眾將,只有葉值葉洛二兄弟不在其中,他沉吟片刻,隨即抬起頭來:“南宮制怒,本帥命你率麾下將士,四更天殺至籍江城下,這次……務必要破了籍江城!”
他看著南宮制怒,眼中有些鄭重和希望,更多的卻是斬釘截鐵,他不想再浪費時間,現在西北用兵,他早一日拿下帝京,便早一日能殺了少武恆勇這個心腹大患,弄明白他想知道的一些事情。
籍江城中,梁啟雄帶著侍衛在城中巡邏,眼看著部將把自己麾下將士的屍體一具具抬下來,梁啟雄也不竟黯然一嘆,有些低沉,他寫了半夜,都是求援的書信,可每一次落筆,卻都是沒有絲毫信心,他知道,不會有人來了,不會有人來支援籍江城了,籍江城不過是一個小城,況且如今天下大亂,這中原腹地,大半已經是柳伐的地方,又有幾人願意像自己一樣,不知死活的抵抗柳伐軍。
“將軍!”
那部將叫做鄭子淵,鄭子淵一看到梁啟雄過來,馬上單膝跪地,做了一個軍禮。梁啟雄先是點點頭,但又立刻搖了搖頭,對鄭子淵說道:“鄭將軍,不可大意,小心敵人還有第二次的夜襲!”
“哈哈!”
鄭子淵仰面而笑,覺得梁啟雄哪裡都很好,就是為人太過於謹慎。敵人那邊已經死了一批偷襲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再組織第二批?難道送死一波不知足,還想再送死第二波?
心裡不以為然,但他可沒敢表現在臉上,笑呵呵地拱手應道:“將軍儘管放心,我部定會嚴陣以待,敵人不來也就罷了,若是敢來,我必讓其有來無回!”
“恩!”聽他這麼說,梁啟雄放下心來,仰頭說道:“鄭將軍,這幾日我們是要辛苦一些,等其他郡縣的援軍趕過來,與我部裡應外合,內外夾擊之下,柳伐逆賊的大軍必敗無疑!”
聽了這話,鄭子淵暗暗嘆口氣,梁啟雄早就給周邊郡縣的官員寫了書信,讓他們於敵軍攻城的第二日趕過來增援,可是現在已經快到第四天了,連一個影子都看不到,真不知道周邊郡縣的官員那邊究竟在搞什麼鬼?
他挺直腰身,正色說道:“將軍,我軍將士同仇敵愾,上下一心,籍江城的城防又堅固無比,即使其他郡縣的人馬不來增援,只靠我們自己的實力也能頂住柳伐逆賊的大軍!”
梁啟雄可沒有他這麼樂觀,這幾日對方的攻城都沒有使用大型器械,顯然是後勤輜重還未運到,一旦等北伐軍的攻城利器補給上來,己方的防禦可就不會這麼輕鬆了。只是這話沒有必要說,而且說了也沒用,他苦笑一聲,說道:“鄭將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繼續加強戒備,我先回前城了!”
“是!將軍請慢走!”鄭子淵嘴上答應的很好,但根本沒往心裡去,在他想來,敵人既然失敗了一次,看清楚城內已有防範,就絕不敢再發動第二次,何況,這種情況已有前車之鑑,上次敵人來偷襲時鎩羽而歸後,便沒有再組織第二次的偷襲。
另外,連續數日己方將士都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中,身心疲憊,自己能受得了,下面計程車卒們也受不了,若不能趁現在這個空機好好休息一番,以後再想休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等梁啟雄走遠之後,鄭子淵立刻叫來手下人,令其分出一千人手,全部上城牆嚴守城池,其餘人等則抓緊時間休息,補充體力,以應付天亮之後的戰鬥。他這個決定令下面計程車卒們欣喜不已,人們也終於算是可以睡一個長覺了。
按照鄭子淵的意思,一千名大夏軍被佈置上城牆,幾乎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而且還不時有成隊計程車卒來回走動巡邏,防守可謂是嚴密至極。鄭子淵親自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