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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但愛因斯坦仍保留瑞士國籍。

1943年5月31日,愛因斯坦與美國海軍軍械局烈性炸藥與燃料組簽訂顧問合同(後來合同延長到1946年6月30日)。顧問費每天25美元。

1944年,在堪薩斯州,愛因斯坦1905年狹義相對論論文的手稿,以600萬美元拍賣,作為對支援戰爭的捐獻。

★ 神聖的孤獨

到普林斯頓後不久,愛因斯坦就寫信給比利時王后,發出了內心的苦悶:“我把自己鎖閉在毫無希望的科學問題中,我老了,自從我到此地與社會隔絕以後,更是如此。”

1934年,愛因斯坦的好友埃倫費斯特自殺,愛因斯坦認為導致埃倫費斯特走向死亡的根本原因在於:作為科學家的埃倫費斯特對解決科學在他面前提出的任務感到力不從心。

這是對朋友之死的分析,同樣也是自己處境的深切感受。

統一場論問題仍是愛因斯坦在普林斯頓研究的主要內容。但關於統一場論的工作是在和任何有影響的和廣大的理論物理學家團體完全隔離的情況下進行的。這一次,理論沒掌握任何可以用解釋某種實驗的難解結果使廣大物理學界感興趣的材料。理論的“內在的完備”同“外部的證實”沒有找到一個交叉點。這一次,“內在的完備”成了唯一廣泛的東西——只要可以設想出來。涉及到了初始的假設,它們無須任何附加的假說便可解釋物理過程的全部總和,而不管這些過程是由什麼樣的場所引起的。但是,這些初始假設同能賦予假設以可靠性的實驗卻聯絡不起來。

在孤獨中研究統一場論的愛因斯坦陷入前所未有的孤獨之中。

在普林斯頓,愛因斯坦似乎願用全部時間來保障對統一場論問題的“孤獨”思考,但他的思考又常被人們打斷。許許多多人期待愛因斯坦的忠告、幫助、演說。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既得到忠告,又得到幫助,還聽到演說,這就造成一個非常複雜的局面:一個嚮往孤獨的人在同大量的人打交道,這在全世界科學家中是絕無僅有的。這種局面不僅同科學家的外部環境有關,而且是同他世界觀的內在基礎聯絡在一起的。

有一次,愛因斯坦在倫敦演講,當時那裡正在討論德國移民科學家的命運。必須替他們找到工作。愛因斯坦建議說,看守燈塔的職務對科學家來說是最合適的職位。要是旁人提出這種出乎預料的建議大概是極不妥當的。但大家明白,他在說自己。他認為,孤單一人在燈塔上有助於研究思考,這表達了他自己早年的夢想。愛因斯坦常向人抱怨日常生活的操勞,它使人離開科學。這其中還包含一層意思,看來是更重要的情況,即愛因斯坦所理解的,在科學活動中必須保持完全的獨立性。這就是他所景仰的斯賓諾莎式的研究方式。

英費爾德回憶說:“他多次對我說,他倒是樂意幹體力勞動,從事某種有益的手藝,比如製鞋手藝,而不想靠在大學教物理學掙錢。這些話的背後蘊藏著深刻的思想。它們表現一種類似‘宗教感情’的東西,他就是懷著這種感情對待科學工作的。物理學是如此偉大和重要的事業,決不可以拿它去換錢。最好是透過勞動,比如看守燈塔或鞋匠的勞動來謀生,而使物理學遠遠地離開起碼的溫飽問題。雖然這種看法應該說是天真的,然而它卻是愛因斯坦所特有的。”

愛因斯坦想去看守燈塔,也是為了逃避訪問和邀請,這些訪問和邀請使他失去工作時間。他對人們的愛並不帶抽象的性質,愛因斯坦不屬於那種雖對人類命運感興趣,同時又對日常生活中碰到的具體的個人命運漠不關心的思想家。但是,他的內心並不是充滿了日常生活,佔據他思想的也不是這種對無數有求於他的人們的經常的關心。他的思想聚集在超日常的東西上,並且總是每時每刻都想工作。

“雖然只有物理學和自然規律才引起愛因斯坦的真正激情,但要是他發現誰需要幫助並認為這種幫助能起作用的話,他從不拒絕提供幫助。他寫過成千上萬封推薦信,對千百個人出過主意,一連幾個鐘點同瘋子談話,因為瘋子的家庭寫信告訴愛因斯坦,只有他一個人能夠幫助病人。他善良、慈祥、健談、面帶笑容,但異常不耐煩地(雖然是暗中)期待著他將能重新投入工作的時刻。”

這種對孤獨的經常的嚮往,不能歸結為他的意識充滿了期待解決的科學任務,這是一種更深邃的感情。愛因斯坦在他不止一次地提到的《我的世界觀》一書中,開門見山說明了自己對人們的態度。他講到對社會正義的強烈興趣和對孤獨的嚮往之間的矛盾。

“我對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