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林小谷去,只有撲個空。〃
外邊竊聽的徐子陵心中一檁,才知石青漩現身成都,竟是為赴楊虛彥之約,幸好給自己誤打誤撞聽到。
奇怪的是安隆乃這裡的地頭蟲,為何竟不知自己已抵成都。旋又釋然,因為除楊虛彥外,安隆和他的手下都不認識自己。
但楊安兩人又怎知他徐子陵來四川呢?該是長江聯內有他們的線眼,亦因此可及時把曹應龍擒回來。
安隆壓低聲音道:〃虛彥有多少成把握可令石青漩上當?〃
楊虛彥平靜答道:〃十成把握。因為自懂人事後,她只見過師尊一臉,那時她不過十歲。〃
徐子陵心頭劇震,把握到楊虛彥玩的是甚麼把戲,石青漩雖冰雪聰明,說不定亦會中楊虛彥的堅計。
安隆嘆道:〃當時石大哥若狠得下心一掌把她了結,那他便到達不動情的至境,不死印法更可功行圓滿,豈知那麼一著之差,唉!〃
楊虛彥冷冷道:〃師長有事,弟子服其勞。但此事卻千萬不可讓師尊曉得。
所以必須先從這叛徒囗中查清楚他究竟透露多少秘密給徐子陵知得。必要時我們還須改變計劃,又或先把徐子陵殺死,否則你和我均休想活命。〃
徐子陵整個人輕鬆下來。雖說如若兩人分頭行事去對付石青漩和曹應龍,教他如何分身?不過現在至少石青漩那邊尚未是十萬火急,假若能救走曹應龍,已可令兩人心有顧忌,不敢對石青漩輕舉妄動。
同時也感受到楊虛彥和安隆對石之軒的恐懼,從而推測出石之軒這天生邪人的可怕。不過石之軒對石青漩顯然不能泯滅其父女之情。安隆若無其事的道:〃放心吧!以他目前的功力,只要我施出離魂功法,保證他沒有半絲秘密能隱藏,個半時辰後,在南市我的老鋪碰頭巴。〃
楊虛彥答應道:〃一言為定,讓小侄為隆老開路。〃
外面的徐子陵知他出來在即,忙飛身避往遠處去。
寇仲倏地扎醒過來,頭痛欲裂,喉嚨乾涸,渾身冷汗。
剛才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見自己來到一個明如白晝、燈火輝煌得異乎尋常的巨大廳堂,一隊樂師像著了魔似的拚命吹奏,卻沒有發出絲毫樂聲;他們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到看清楚點時,發覺他們滿臉都是深刻的皺紋,個個行將就木的樣子。
在這座仿似隋煬帝楊廣遇弒身亡那座可容數百人的宮殿內,聚滿賓客,分成一組組的查鬲聲喧譁談笑,看清楚點,赫然竟是李世民、突利、伏騫、王世充、李密、蕭銑、香玉山等等認識的人,均對他視如不見,逕自飲酒作樂。
忽地有人在他耳旁笑道:〃你終於來了!〃
寇仲別頭瞧去,竟然是李秀寧,想說話,只是發不出任何聲音。李秀寧旋又變作宋玉致,以怨恨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他想往她撲過去,景物又變,廳堂變作千軍萬馬的戰場,人人拚死廝殺,他和戰友正處於下風,正亡命逃走。身邊的人似是宣永、陳長林、徐子陵等,一個接一個濺血掉往馬下。
他想拔出井中月,井中月卻只剩下半截,然後醒過來,不住喘氣。
月色灑遍窗臺和院子,秋蟬的嗚叫方興未已,還隱隱聽到院牆外不遠處從樹林中流過來溪水淙淙的流動聲音。頭痛逐漸消減,寇仲在榻子坐起身來,才發覺手上正拿著李秀寧經商秀徇轉給他仍未啟封的書信。禁不住搖頭苦笑,把信收在包裹魯妙子遺著的防水布內,貼身藏好。
正要起來,洛其飛匆勿趕來道:〃剛接到訊息,杜伏威的輕騎兵渡過長江,向沈綸的營地推進,我們必須立刻起程。請少帥定奪。〃
想起剛才的噩夢,寇仲珍而重之取出壓在枕底的井中月,點頭道:〃我們立即動程。〃
只待半晌,徐子陵立知不妙,皆因楊虛彥並沒有如他所料出來巡察。
徐子陵騰身斜掠,兩個起落駕輕就熟的回到適才竊聽的位置,果然不出所料,屋內已是空無一人。
徐子陵撲上瓦頂,縱目四顧。
對方若是從秘道離開,出囗該是附近十多間空房屋的其中之一,不可能在很遠的地方,而出囗的房舍當備有車馬,以方便把曹應龍運離〃險境〃,好讓安隆安心施展邪術。
念頭才起,一輛馬車從南方數百步外一所房子的院門開出,蹄聲踏踏的跑到街上,望東而行。
徐子陵連忙伏下,定神觀看。
兩道人影同時從那院落躍起,正是安隆和楊虛彥兩人,都是迅如鬼魅,分別落到左右房舍瓦面處,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