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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小娟懼怕手槍,剛想躲避,但忽略下盤,一條腿被斷骨的蒙面人抱住,說,“劉爺,別開槍。快按住這婊子。”

小娟一躬身,對準死命抱住她腿的蒙面人喉嚨用力戳去,五指入肉,往上一挑,只聽聲慘叫,腥熱的血噴濺小娟一身,蒙面人的喉管、動脈被生生抓斷,立刻斃命。

與此同時,三個蒙面人如餓虎般撲到小娟身上,將她牢牢地按在地上,兩把匕首同時刺人雙腿,然後又深深扎進雙臂。

“交出《八駿圖》,咱算拉倒!”叫劉爺的蒙面人惡狠狠地說。

小娟身受重傷,動彈不得地躺在地上,說:“劉十牌,畫在我身上,拿去吧,姑奶奶算栽了。”

一個蒙面客果斷搜出畫來,劉十牌忙開啟,看到嘿嘿一笑,陰毒的目光像刀一樣在小娟蒼白的臉上劃來劃去,說:“‘雪裡紅’姑娘,我們爺們倒想嚐嚐野味兒,可姓劉的心慈,不願讓你再受罪了。”用刀拍著小娟的臉說:“誰叫你認出我來?”

“王八蛋,給姑奶奶個痛快吧。”

“好,成全你了。”劉十牌對準小娟的胸膛一刀桶下去、又搖搖刀柄,往外一拔匕首,熱血便隨刀槽而上,噴了劉十牌一手。

“劉爺,可惜了。”一個蒙面客用腳輕踢著小娟的腦袋。“天不早了,快把她和二子兒扔進河裡。”劉十牌話音剛落,自遠處奔跑過一人,行速疾快如草上飛,眨眼間便如風般地吹落眼前。揪過一個蒙面人,手起掌落,打碎頭顱,布袋般地摔在地上,劉十牌連發兩槍,都被如鬼魅般的來客躲過,藉此機會,他撒腿便跑。來者剛要追,另一個蒙面人舉匕首自背後刺來,來者一轉身,奪過匕首,剛要去刺,一聲槍響,匕首竟被打斷,只剩個刀柄。來者一怔,揮起一掌先打死眼前的蒙面客,再找劉十牌時已不見了蹤影,知道他必隱藏暗處,因畏懼手槍,不敢再追,罵道:“東西落你劉十牌手裡了,咱後會有期!”一貓腰野兔般地跑了,片刻不見身影。

一切又歸復死般的沉寂。拂曉的涼風吹過,小娟慢慢地甦醒過來,數處傷口仍在流血,越淌越少。她的心很平靜,望著滿天稀疏的晨星,想把臉轉向祝村,但脖頸加大山般沉重,每移一寸便要震動流血的傷口。她很清楚,心如平靜的池潭,知道自己快死了,只要一閉眼便會永久地睡去。但有種神奇的力量支撐著將如煙霧散去的生命——要把《八駿圖》交給寶珠、鴻飛……他們一定聽到了槍聲……就會趕來的。

被槍聲陡然驚醒的是東方鴻飛。他感到那震盪夜空的槍聲格外淒厲、慘人,像在報警,災難的預兆。他忙推醒酣睡著的寶珠,急切地說:“寶珠,有槍聲!”寶珠撒嬌般地輕哼著,睡意朦朧地緊閉雙眼,悽風苦雨的江湖流浪生涯,終於找到了幸福、和平的歸宿;她想真正地睡一覺,躺在丈夫的懷抱裡如甜捶搖籃的嬰兒,女人一生中,被丈夫醞釀出的醉夢並不多。寶珠疲乏了,也醉了,愛情的八卦爐把“藍色妖姬”融化了。

有人在急切地敲窗,呼喚著:“寶珠,鴻飛。快醒醒,有人在村頭放槍。”

警長知道是宋王氏,忙跳下地,繫住褲子跑出來。見宋王氏滿眼驚慌,只披著件小褂,赤著雙腳,一把抓住東方鴻飛,說:“小娟不見了!”

“啊,她走啦!”警長大驚失色,馬上推斷出呂小娟必然遭襲無疑,而且凶多吉少,因為她沒有槍。

“我一覺醒來,身邊就沒她了。那放槍……這怎麼是好?”

宋王氏急得直搓手。

未待警長去喚寶珠,她已推窗跳出,只穿著一身紅色內衣,睜圓兩眼,說:“鴻飛,咱們快走!”

警長望著她鉛粉、口紅殘褪的臉和一陣風便能吹掀起的緊身短褂,說:“快把旗袍穿上,這一去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這時,宋王氏已把寶珠和鴻飛的便服拿來,說:“你們邊穿邊去吧。”又問:“用不用讓福貴跟著?”話音落時,二人早就跳出牆去,跑出十丈開外了。

天色已透出日光,樹木、土丘和篙草都已清晰可辨,黎明的的荒野一片沉寂。

寶珠四處尋覓,突然向前面一指,說:“那裡躺著人!”

警長飛跑過去,見方圓十數米內躺著三具屍體,忙逐個揭開套頭的面罩,兩個被打陷了頭骨,眼珠凸突,腦漿和血流滿一臉;另一個喉嚨被掏成窟窿,面目猙獰的臉歪向一旁,這三個死人警長都不認識。

“小娟在這裡!小娟——”寶珠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警長回身去看,見寶珠半跪在一片沒腰的蒿草中,悲憤欲絕地呼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