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彭王不是在南方打仗麼,怎麼突然改了行軍線路?南方的戰事停了?”
“我舅舅打探到訊息,彭王與何家暫時和解了,如今兩軍集中兵力共同對付誠王了,烏塔人也摻和了進來,形成了三方合圍之勢!坊間還有傳聞,誠王病危了!”
“不可能!”蘇然下意識地大喊出聲,她緊緊掐著自己的胳膊,強制自己保持鎮定。
周榮發被她突然爆發的情緒驚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不確定地道:“蘇姑娘,你怎麼了?”
蘇然的手心出了一層汗,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四周的聲音似乎從很遠處傳來,卻穿不進她的耳朵裡。很多事情像跑馬燈一般在她的腦海中閃過,她卻一件也沒記住,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病危”二字之上。他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和死牽扯到關係呢?
周榮發擔憂地看著她,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揮了揮,卻依舊見她一臉呆滯,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搖晃了起來:“蘇姑娘,你醒醒,以防戰火燒到容城,我們得儘快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蘇然被他晃回了神,理智也漸漸清晰了,這件事情有太多的漏洞,任何風言風語都不能相信,越是水渾的時候,她越不能自亂陣腳。
當下她點了點頭,沉著冷靜地說道:“我知道了,周大哥,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兩個時辰後在楊枝堂匯合。”
周榮發見她又恢復了正常,只當剛剛是被打仗的訊息嚇傻了,隨即也不再耽誤時間,爭分奪秒地回去準備了。
蘇然在院落裡來回走了幾圈,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可疑,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她急忙走到大門口,對著空曠的衚衕高聲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盯了我個把月了吧!”
聲音落了許久,衚衕內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蘇然卻沒有放棄,她邁出了門檻,走到巷子口,叉著腰喊道:“我就要離開這裡了,你若跟丟了我,怎麼回去交差?”
話音剛落,一個瘦骨嶙峋的身影出現在了衚衕的另一端,破舊的衣衫,髒兮兮的頭髮,烏黑的臉頰上看不清相貌,只有一雙眼睛是明亮的。
是一個小乞丐。
“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蘇然朝他招了招手,表情嚴肅地說。
小乞丐年紀不大,十一二歲的樣子,他撓了撓露在外面的肚皮,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
“你是誰派來的?誠王麼?”
“不,不是的。是蘇老爺派我來的。”
竟然是蘇老爹,蘇然心裡微詫,難怪發現了她之後也沒見有其餘動作呢。
“我爹都讓你做什麼?”
“老爺只讓我跟著您,定時向他彙報情況。”
“他現在在哪兒?”
“在凌州。”
這麼說就是在誠王身邊了?蘇然心裡一緊,凌州那邊果然出了什麼事情麼?
“誠王他可是真的有恙?”
那小乞丐躊躇了,他皺著眉頭拽著衣裳,聲音低的幾不可聞:“老爺說,讓姑娘遠離凌州即可,其餘不必擔心。”
雖然沒有正面回應,但蘇然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了一半,聽蘇老爹的口氣似乎對於戰事胸有成竹,那誠王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剩下的事情蘇然也不用操心了,她只要保護好自己,不給他們惹麻煩即可。
凌州誠王府內,盛暉閣燈火通明,誠王蒼白著臉臥坐在床榻上,端著藥碗一仰而盡。他的另一隻手臂上裹著白色的棉布條,隱隱可見紅褐色的血跡。那日實在是驚險萬分,幸虧長久以來養成了睡夢中也能保持警醒的本能,所以在沈青溪刺下的手風扇面之時,他的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躲避了致命的一擊,否則他當下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如今細想,依舊有些後怕。誠王倚靠在床頭,有些虛弱地閉著眼睛。
蘇濟銘站在他的床邊,彎下腰輕聲道:“他們已經動手了,三路大軍齊齊逼近凌州。”
“必須把他們的兵力分散,第一戰打狗,讓尾虎營去會會烏塔,若是這一戰能贏,就一棒殺了他們計程車氣了。”
“可是尾虎營戰力還不足夠。”蘇濟銘想起近些日子關於尾虎營的傳聞,心裡有些不踏實,這個新成立的軍隊他還沒有見過,其實力究竟如何他並不知曉,這樣的決定不免讓他有些擔憂。
“對付烏塔足夠了,讓楊錚領兵,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誠王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蘇濟銘這才發現,面前的這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凡事都依賴他的少年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