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威日甚,已容不得他人反駁了。這些年蘇濟銘也感到了自己的權力被有意無意地削減了,誠王不動聲色地扶持了不少新的親信,最近的楊錚和鄭宏維便是個例子。
“他果然是天生的上位者啊,從現在起就已經在為將來的事情考慮了。”蘇濟銘心中微嘆,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置喙了。
兩人各懷心思地沉默著,良久之後,一陣風吹開了窗扇,趕走了滿室的悶熱。
“老師,”誠王喊出了久違的稱呼,閉著的雙眼睫毛輕輕顫動,“她現在可好?”
雖然未提姓名,他的心意卻表露無遺。
“一切安好,她能保護好自己。”
誠王睜開了雙眼,呆呆地看著帳頂,松花青的蚊帳已經有些褪色了。他沉默了許久,嘆了一口氣:“不要讓她來凌州涉險,更不要打聽我,以免被人盯上。”
蘇濟銘嗯了一聲,把連夜擬好的作戰策略放置在誠王的床頭,輕輕退了出去。
由於原本打算主動出擊的戰略變成了被動防守,誠王之前幾個月所做的準備計劃全部被打亂了,連日來,誠王府內所有門客先生晝夜不休,加急討論應對方案。
雖然忙亂了些,但這次敵人主動來犯也是一個契機,行軍打仗糧草先行,從容城到凌州有兩千裡,即使走水路也是逆流而上,需要消耗大量人力物資,何家的軍隊從南方趕來,消耗更是驚人。這麼一來,倒是替誠王省下了不少軍資,何況俞凌堰三州各有天險,易守難攻,彭王之所以敢全軍壓境,不過是得到了錯誤情報,以為誠王已經病入膏肓了。
是以彭、何、烏三方都以為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雖說明面上三家是合作關係,但誰都不是傻子,個個心裡都跟明鏡似的,誰先拿下這三州,誰問鼎中原的勝算就最大。
三方就這樣你追我趕的急急往三州奔去,離得最近的烏塔最先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