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對自己始終不鹹不淡。
闕舒握著拳頭,雙眼緊緊盯著那抹奮力向外衝的身影。
他這樣拼命卻是為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闕舒像是被人勾了魂,一邊看著何容錦,一邊邁開雙腿往前走。
“小心!”塔布從側邊伸出手用力擋開突厥士兵砍過來的刀,抬腿將他踢出三四步遠後,才後怕地扯著闕舒道,“王!”
一聲驚呼將闕舒從自怨自艾的情緒中驚醒過來。他舉起滿是指甲刻痕的手掌,用力一揮道:“速速拿下何容錦!”
布庫和祁翟隨後跑出來。
祁翟怕他洩露身份,在旁補充道:“不得傷他!要生擒!”
闕舒突然用鼻子冷哼了一聲。
祁翟側頭看去,心中驚駭。闕舒看何容錦的眼神,竟含了恨意。
布庫哪料到事情竟然發展至如斯田地,吼了幾句住手,可惜突厥士兵聽了西羌使團卻不願意,如此一來,突厥士兵也不敢貿貿然停手,雙方越打越激烈。
布庫只好去勸祁翟。
祁翟故意當聽不懂。
布庫催著譯官翻譯。
祁翟冷著臉道:“布庫將軍難道看不出此處還是我西羌營地嗎?”
布庫自知理虧在先,只好打了個哈哈道:“這裡定然有什麼誤會。”
眼見何容錦已經退到營地邊緣,闕舒終於按捺不住,親身上陣。
塔布怕他有失,急忙跟在身後。
33、別有用心(五)
西羌使團和突厥士兵的戰鬥力對何容錦來說自然不值一提,即便坐著輪椅也能遊刃有餘,只是他身手雖然矯捷,心裡卻翻江倒海不能自持,尤其看到闕舒竟然親自追來時,不得不將一個腦袋當做兩個來用,既要往外退,又要關注闕舒的安危,分心之下,後退的速度自然大打折扣。
闕舒有塔布帶領幾個護衛的衝殺,速度十分驚人,等何容錦退到營地邊緣,闕舒到了!
兩人打了個照面,一個怒氣沖天,一個波瀾不驚。
“為何要走!”闕舒伸手去抓輪椅卻被他擋開了。
何容錦淡然道:“因為想走。”
闕舒道:“你答應過和我一起回西羌的!”
何容錦面不改色道:“我食言了。”
闕舒瞪著他的眼睛幾乎淌出血來。
塔布在旁看得心驚膽寒,勸慰道:“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
何容錦道:“一直有。”
闕舒牙根咬得咯咯響,鬍子擋住了他的兩頰,卻擋不住額頭暴起的青筋。但是即便心裡到了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用鐵鏈和自己一起捆起來讓他哪裡都不能去的地步,他還是沉住氣道:“說。”
何容錦道:“我不是你的禁臠,從來不是。”
闕舒搶過旁人手中的刀朝何容錦砍落。
何容錦漠然地由著他砍,直到發現他砍的位置是輪椅扶手才抓著輪子稍稍一側,避過刀鋒。
這廂,他們猶在糾纏不下,那廂,布庫已經做出了決定。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他所料未及。何容錦紙條上只說想回小可汗府卻受到西羌使團的阻撓,因此請他幫忙,但沒想到這種阻撓竟不僅僅是口頭上的。
忙他已經幫了,禍也已經闖了,半路收手和蠻幹到底的結果都是得罪西羌使團,既然如此,倒不如把何容錦救出來,說不定小可汗還會因此而全力護他。
祁翟看布庫的茫然漸漸化作堅定就猜到他的想法,忙道:“突厥和西羌乃是友邦,要是有什麼誤會也該及時化解才是。”
布庫敷衍道:“不錯不錯。”說著,人已經衝入戰場中。
此時營外又有兵馬趕到,讓交戰雙方齊齊一驚。
闕舒看到他們身上穿著突厥護衛隊的盔甲,冷笑道:“看來為了救你,確珠真的下了大本錢!”
何容錦一邊推著輪椅躲閃塔布伸過來的手,一邊皺眉道:“和確珠何干?”
闕舒道:“若非確珠,布庫哪裡來這樣大的膽子公然指派兵馬闖入西羌使團的營地?!”之前還只是調了一小撥人馬衝進來,算是偷,如今的人馬卻是擺明車馬要明搶了。
何容錦一愣,也覺得十分蹊蹺。
“何總管快走!”布庫終於殺了過來。
何容錦被他一吼,頓時回過神來,暗道:這個布庫平日裡看沉穩內斂,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如此衝動。不過這個時候已不容他細想,突厥護衛隊衝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