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將他圍在中央,迅速朝外撤退。
闕舒想追,卻被五六個人擋住去向。
何容錦大約被送出數百丈遠,就看到一輛大馬車停在路邊。
護衛道:“請何總管上車。”
何容錦推著輪椅到車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回頭看來路,此地地勢略高,因此雖遠離營地,卻依稀能看到人影晃動,打鬥十分激烈。按理說,他既然逃走了,布庫該下令收兵才是,為何還要繼續?
難道他想將西羌使團一網打盡?
想到這裡,他心底猛然一涼。
“何總管?”護衛不耐煩地催促道。
何容錦道:“我有一樣極重要的東西落在軍營裡,一定要拿回來。”他的輪椅剛一動,護衛就已經擋在他的面前。“你這是什麼意思?”心底不安的預感似乎成為了現實。
護衛道:“總管要拿什麼,只管吩咐我們去拿。”
何容錦試探道:“西羌使團的軍營你們也可來去自如嗎?”
護衛道:“我們盡力便是。”
他們的態度讓何容錦不好的預感幾乎成為現實。他當下冷笑一聲,“若我偏要自己去拿呢?”
“我與你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二次看到你這樣強硬。”隨著一聲嘆息,馬車的簾布掀起,確珠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何容錦愕然道:“小可汗?”他剛剛雖然聽聞車廂內有聲音,但因為對方武功並不十分高明,所以未放在心中,以為是一名普通護衛,不想竟然是確珠親臨。
確珠道:“好久不見。”
何容錦道:“您為何在此?”他的出現讓他越發覺得今天的襲營不簡單。
確珠道:“當然是來接你。你不是想要回小可汗府嗎?”
何容錦想起那張紙條,暗暗叫苦。這下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確珠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他面前,慢慢地俯□,輕輕一笑道:“我很想你。”他面容英俊,說起情話來,效果自然事半功倍。
但何容錦的心底卻半點漣漪都沒有,只是不著痕跡地往後仰了仰,“襲擊西羌使團是你的意思?”
確珠慢慢地直起腰,還未答話就看到何容錦突然調換輪椅,朝原路返回。
護衛在確珠的示意下側身擋在他前面。
確珠道:“你還沒有聽到我的答案。”
何容錦道:“還有必要嗎?”
“你覺得沒有,可我卻覺得有。”確珠道,“至少我很想聽聽你的答案。你和祁翟不過數面之緣,卻已經到了生死相隨的地步嗎?”
“生死相隨?”何容錦眉頭一皺,身體猛然從輪椅上躍了起來。
攔在他身前的突厥護衛跟著跳起來,卻被他一人一掌拍飛。
“何容錦!”
確珠的呼喊很快被他丟在身後。何容錦單腳點地,飛快地朝營地的方向跳躍著。
營地冒煙,隱約有火光閃爍。
殺聲越來越近。
何容錦一衝進營地,就感到一陣熱氣撲面而來。
使團的人已經被打散了,只能看到突厥士兵正在圍攻剩下的幾個西羌護衛。
何容錦劈手奪過旁邊突厥護衛的刀,連連砍翻數人,殺到碩果僅存的幾個西羌護衛身邊,惶急道:“闕……塔布呢?”闕舒和祁翟或許會被衝散,但塔布絕對不會。
西羌護衛已到強弩之末,看到他才稍稍振奮起精神道:“他們已經突圍了!”
另一個叫道:“我看到突厥人追下去了!”
何容錦心頭一緊,“哪個方向?”
兩個人竟然指了兩個方向。
何容錦只好先帶著他們殺出重圍,殺到外面,就看到確珠高踞馬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四周都是突厥的兵馬,不止是護衛隊,還有一撥穿著飛鷹肩甲計程車兵。
飛鷹軍。
何容錦心頓時沉到谷底。這是個陰謀,絕對的陰謀!
確珠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冷意,猶如在看一條放在砧板上的死魚,“你決定要走這條路?”
何容錦看著冷漠而堅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消過對他的懷疑,之前的種種不過是他試探的一部分罷了。“小可汗的心裡不是早已經有了答案?”
確珠道:“我曾經希望你幫我推翻它們。”
何容錦道:“我令你失望了。”
確珠垂眸想了想,“於公於私,我都不該放你離開的。”
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