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特來領罪。”
一見此人,皇甫惟明立刻活了過來,他急聲道:“快說!出了什麼事?”
“大帥,屬下昨天趕到這裡,就已經發現兵營沒了,屬下順著蹤跡一直西追,一直追到鳳翔,那裡的守軍告訴我,王難得將軍接兵部調令,已經出了鳳翔,向西而去,不知所蹤。”
“什麼!兵部調令?”
皇甫惟明急怒攻心,只覺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暈眩,隨即視線一黑,身子在馬上晃了兩晃,‘撲通!’便翻身栽下馬去
三天後,新年的熱鬧從家裡轉到戶外,大街上到處是給朋友、同僚拜年的市民,尤其是朱雀大街和東市、西市一帶,不需要人工剷雪,路人的腳幾乎已經將雪踏平,在家憋了幾天,就算沒事也要上街來走一走,更何況還有無數需要出門覓食的升斗小民。
西市的蜀歸酒樓前,十幾個孩子分成兩派,正互鬥雪仗,雪球漫天飛,有時又一致對外,將包著碎石的雪球一齊向前來攆人的店小二砸去,隨即又嘻嘻哈哈跑開,等揉著額頭上紅腫大包店小二回去後,孩子們又溜了回來,繼續未完的戰鬥。
這時,幾匹馬從遠處馳來,到了酒樓門前,馬上之人紛紛下馬,說說笑笑向酒樓走去,正是李清和他的幾個從人,忽然‘嗖’地一聲,一隻雪球劃出一條弧線向李清砸來,他隨手一抓,接住了雪球,李清哈哈一笑,童心大發,低頭捏了幾隻雪球,加入到雪仗中去,指東打西、敵我不
下便將一幫小孩打得哭喊著跑掉。
“都督,去吃飯吧!我們都餓著呢!”幾個從人冷眼袖手旁觀,荔非元禮鄙視他欺負小孩,便拉長了聲音提醒道。
“呵呵!走,吃飯去。”李清拍了拍身上的雪漬,笑呵呵帶領大夥兒向樓上走去,小二急忙過來引路。
“小二,杜舍人來了沒有?”
杜舍人便是東宮案主角杜有鄰,東宮案後,他已被貶為太子舍人,他是這裡的常客,李清有事找他,便約他到此地見面。
“客官原來要找杜舍人,他已經到了。”
上了二樓,小二將他引進一間雅室,卻發現屋裡坐了兩人,一人頭髮花白,年紀頗老,正是杜有鄰,而另一人身量極高,約三十許,他也認識,卻是將鮮于復禮杖斃的長安縣縣令崔光遠。
二人見李清進來,急忙站起來向李清拱手見禮,杜有鄰先謝道:“上次之事多虧李都督,老夫感激不盡。”
他又指了指崔光遠介紹道:“這位是老夫的同僚,不知李都督是否還記得?東宮左善贊大夫崔光遠。”
“哦!崔兄幾時調去東宮?”
崔光遠似乎不願再提此事,只笑了笑道:“我失手傷人,不被貶職已是萬幸,東宮雖清閒一點,但無事則無過。好了,既然你們有事,我先走一步。”
杜有鄰卻一把抓住他,急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崔老弟不妨同坐。”
經過一次波折,他膽子變得異常小,再不敢單獨和官員來往,李清約他,他卻將崔光遠也帶來,只是這樣一來,李清有話倒不好說了。
“聽說杜舍人想將店賣了,不知出手沒有?”
杜有鄰眼中露出喜色,忙搖了搖頭道:“原本是想賣,可現在又改變主意,不賣了?”
李清淡淡一笑,他臉上毫無表情,似乎在隨意而問,“為何又不賣了?”
“難道李都督還不知道嗎?”
杜有鄰驚訝道:“那該死的楊國忠居然要查官商和多佔土地的官員,李都督便排在第一號,這麼大的事,長安都傳遍了,李都督居然不知道?”
“此事我略有耳聞,聽說不少人都要賣店,我的掌櫃告訴我,杜舍人也想賣掉鋪子,我有意接手,不知現在為何又不賣了?”
不等杜有鄰說話,旁邊的崔光遠卻呵呵冷笑道:“楊釗那廝自己就不乾淨,還想告別人,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李都督也許不知道,這幾日,告楊釗的狀紙將吏部衙門都快堵塞了,有告他當年在蜀中賭博輸掉公錢的、有告他強佔土地的、有告他妻子也在成都開店的、有告他置別宅婦的,一應罪狀,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幾十項,昨天,這廝被迫公開申明,他的調查有誤,要向皇上收回那摺子。”
杜有鄰亦笑道:“這叫眾怒難犯,既然他要收回摺子,所以我便不打算賣了,不少原打算出售鋪子的官員也不賣了。”
李清呵呵笑道:“這倒是件有趣之事,看來楊國忠想升官想瘋了,法不責眾,他沒聽說過嗎?犯官場第一大忌,看他以後怎麼混。”